【年度故事•人间烟火】 虫儿飞(5)

小可在澡盆里看着妈妈，他感觉妈妈似乎有些疲惫，虚弱到连挤出脸上的笑容都很困难。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把温厚的手掌放在小可头上，小可咯咯地笑了笑，把头埋入水中，呼噜噜地吹起泡泡来。
可正当他要抬头时，他感受到一股强有力的压迫感。
是妈妈。
 张小可突然感觉到妈妈用的力越来越大，水盆上的泡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突然，水盆里的泡泡像熄火了一般，没了动静。
 小可妈妈看了看自己沾满泡沫的双手，把头埋到自己臂弯里，失声痛哭。
 她咬了咬牙，泯了泯唇上的眼泪，颤巍巍地站起来，握住了案板上的水果刀。
 她闭上眼，似乎有无数个过往曾经的画面在她脑中像幻灯片一样闪过，这可能就是人在面对死亡时，对生留恋的本能。

 “爸爸……咳咳……爸爸回来了……”她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咳嗽着说，那是儿子，好像又不是，她已经很久没听过儿子说话了。
 她望向窗外，一小群甲壳虫在阳光下闪着温柔的光，五彩斑斓，仿佛宝蓝色湖面上的一幅画卷，让人感觉坠入了一个奇幻的梦境。它们是如此的美丽，充满生机，它们存在的每一秒，似乎都在为生命唱响礼赞。
仅管它们只是虫儿。
也正因它们只是虫儿。
 她手上的刀掉在脚边，发出异常清脆的声响，她回过头抱住那个湿漉漉的身子。
 “对，你爸爸一直都在，他只是变成虫子飞走了”
伍
 张小可脑子还是有病。
 他没有像电视剧里一样，突然奇迹般的痊愈了，但是这并不影响什么，他只是感到，自己依然和以前一样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