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你的温柔(4)

摄影棚中依旧忙碌，每个人都脚下生风，偏偏两个角落安静地仿佛时间打了盹。
一处是门口，张云雷牵着璐璐的手。还有一处是摄影机后，打扮时尚、造型夸张的女郎娇俏地欣赏着正在拍摄的杨九郎，目光里满是崇拜和钦慕。张云雷认得这种目光，七年前，他刚认识杨九郎时，他在镜子里经常看见。
助理姑娘哒哒地跑了过来，结果张云雷手中璐璐的小书包，还顺便朝璐璐做了个鬼脸：“阿彡欧尼在隔壁拍广告，听说九哥在这边拍摄，说是过来学习一下。”
张云雷点了一下头，牵着璐璐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从随身包里摸出消毒湿巾给璐璐擦手。
他也不是与世隔绝的原始人。阿彡欧尼是近些年颇受追捧的美妆博主，就连他本人也没少看她的视频。只是在杨九郎的摄影棚里见到她，还是有点打破次元壁的猝不及防感。
自己还真是离开这个圈子有点久了啊。张云雷一边给璐璐拿点心一边想。
璐璐从小就跟着杨九郎东奔西跑，很是乖巧，安安静静地窝在沙发上吃点心。偶尔叫一下张云雷，也知道保护自己与爸爸爹爹之间的关系，很轻很轻地叫一声“爹爹”，懂事得让人心疼。张云雷半拥着她，笑容里的温柔藏不住。他在璐璐刚会走时和杨九郎离婚，独自一人躲起来，虽然每个月杨九郎都会把璐璐送到她外公外婆家，让他和女儿相处一个周，但他依然错过了女儿很多的成长。这让张云雷觉得，现在与女儿相处的每一秒都像是偷来的。

孟孟说的没错，回来给杨九郎当助理，好像也不亏。
璐璐毕竟还年幼，吃饱了点心又无聊了一会儿，就抱着张云雷的胳膊昏昏欲睡，还惹得小助理一阵惊讶。要知道，璐璐总是异于同龄人的独立，鲜少有这样粘人的时候。好在杨九郎的拍摄也没有耽搁太久，在璐璐马上就要和梦里的小兔子打招呼时，一双大手把小姑娘高高举起。小姑娘惊呼了一声，咯咯咯笑得清醒。
张云雷看着笑闹的父女俩，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的感觉。
“大家都辛苦了，”杨九郎让璐璐坐到自己肩上：“我在餐厅订了包厢，大家赏个脸，一起吃个晚饭。”说完眼睛还斜睨了一下张云雷。
张云雷心猛地一沉，意识到自己的失职，忙接过话茬邀请工作人员用餐。
我在想什么呢？趁大家欢呼的时候张云雷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懊悔自己刚刚的愣神，或者是在懊悔把自己带入回了杨九郎爱人的角色。
北京的秋天，天黑的比预想中要早，众人整理好出门的时候已是华灯璀璨。吃饭的地方并不远，位置也相对偏僻，大明星杨九郎也并没有一头扎进保姆车里，只是带好了墨镜口罩，牵着璐璐走在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