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你的温柔(2)

“今天的拍摄辛苦大家了！九哥帮大家简单准备了一些下午茶，希望大家不要嫌弃，补充好体力才好继续加油！我也替九哥谢谢大家的照顾。”张云雷含着笑，落落大方地向所有人鞠了个漂亮的躬表示感谢，同时也没忘了拍拍躲在身后的小姑娘的肩膀表示鼓励，顺便还把她手上的袋子卸下一部分拿在手里。
杨九郎看着有模有样的张云雷，有点想笑又有点不想笑，只好舔了舔后槽牙。他不自觉地想起七年前的张云雷，那个还只是刚到他身边做小助理的张云雷，也是只会像那个小姑娘一样，躲在一个让他感觉到信任的人身后，努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让自己变成他的麻烦。
七年的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比如一个人潜意识里的行为举止。
但怎么就没能改变他和张云雷之间的关系呢？杨九郎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惹得化妆师不男不女的一声“哎呦”。
七年前，张云雷是杨九郎羞涩的小助理。
七年后，张云雷是杨九郎妥帖的助理。
好吧，其实也不算完全没有改变，毕竟去掉了一个“小”字，还多了恋爱、结婚、怀孕、生子、离婚、消失、再出现这些恶俗的戏码。

“九哥，”张云雷得体的笑容出现在眼前，打断了杨九郎越钻越深的牛角尖：“孟孟说你下部戏导演让你控制体重，就给你准备的美式。你要是实在不爱喝就喝我的拿铁，不过晚上就得受累多跑两公里。”
杨九郎嗜甜，张云雷很清楚。张云雷口味跟他一样，杨九郎也不是不知道。
杨九郎认命地接过咖啡：“就这个吧。”迟疑了一下，接着说：“一会儿璐璐放学，我让小刘送到这边来了。你盯着点我手机，他们到了下去接一下。”
张云雷和煦的笑容罕见地僵在了脸上，眼睛里转瞬而逝地闪过了一丝光亮，快的让杨九郎分辨不出是期待还是泪花。不过多年的磨砺还是让张云雷很快调整好自己，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好的没问题”，又用微不可闻的气声补了一句“谢谢”。
拍摄开始得很顺利。杨九郎入行也十年了，从龙套一步一步熬成一线，吃过的苦，遭过得罪都在眼神中留下了烙印，却丁点没有影响到笑容中充满野心和坚毅的少年感。他没有一双湿漉漉、让人垂怜的大眼睛，但从眼中放大出的、属于成年男人的独特魅力才真正让人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