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温柔月光（八）天桥初相识（下）

今天又是九辫眉来眼去的一天呢！||
这一天，过的好漫长，总算把郭老板盼来了。
天色渐暗，茶馆里人多了起来，等郭老板上台，已经满坑满谷，伙计把外面馄饨摊的凳子也借了进来，台上台下热热闹闹玩了起来。
“下面叫我小徒弟给您唱一段，回头我再接着说。”郭老板擦擦汗，转身喊道，“小辫儿，上来吧！”
“大家好，我叫张云雷，”小孩儿把小辫儿往后一甩，规规矩矩鞠了个躬，“谢谢大家的掌声鼓励，咱们闲话少说，打板就唱。”
小孩儿唱小曲小调是一绝，观众爱听，也爱看着十岁上下的小孩，就是忘了词也不知道怯场，台底下笑，小孩儿也笑，笑完从头接着唱。今儿就包饺子和面，赶上了，小孩儿又跟台上鬼打墙起来。
“小红娘手搭帘栊书房进，手搭帘栊书房进，……”来来回回这一句唱了三遍。
“吁！”观众在下面起哄，却又哈哈笑着，喊过之后，笑嘻嘻等着小孩儿接着唱。
“稳住，稳住。”小孩儿弯弯眉眼笑了笑，接着唱了下去。
一段段唱着，九郎就坐台下一段段听着，观众叫好他也叫好，观众起哄他也起哄，可骨子里的淘气还是比别人多些，这时候台上小孩正准备鞠躬下台，他在下面坐不住了，玩命鼓掌：“好！好！再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经他这么一闹，旁边的观众也跟着起哄，“来一个！”
小孩儿四周一看，就发现了角落里那个白白胖胖的少年，眯着他的小眼睛在那乐，他天天来，换着花样的起哄，等唱完真想伙同哥哥们，打那个小眼巴叉的一顿。小孩儿本来想白他一眼，可一见了他席篾剌似的小眼睛，胖的像个大白馕一样的圆圆脸，“扑哧”一声忍不住台上笑出声来。
这个时候两个孩子都已经不记得在妙峰山的约定，就是那么单纯，他是演员，他是观众，他是曲艺班主得意的徒弟、出色的小角儿，他是班主的忠实粉丝、是小角儿拥趸，谁都不知道未来的故事。
“好，谢谢大家的厚爱，再给您唱上一段。”小孩儿回身从场面桌上拿起快板，认认真真打一套。
竹板声渐落，右手抬起来，使个大身上，张嘴唱起来，“高高的山上一群羊，我这个小段就这么长！”唱完二话没说，扭头就往后台跑下去了。
坐在上场门的观众自然看清了，小孩儿已经憋了半天，没跑到后台就嘎嘎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