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衡】白头吟(4)

朱厚照自是知道齐衡要说什么，他摇摇头无奈的轻叹一声，“这些个酒囊饭袋是该好好洗洗了。”
齐衡默默不语，半晌才接住朱厚照的话，“这是自然，只是从哪里开始，拿谁开刀，还得好生思量一番。”说着，齐衡重新靠进朱厚照怀里，贴近他耳边喃喃细语道，“樊楼和暖香阁近几年来的生意都不错，这还得多亏你那些个大臣们平日里的照料呢。”
朱厚照闷声笑着，一时没忍住低头轻啄了一口齐衡上扬着的嘴角，“所以我的元若都给我探听到什么啦？”
齐衡得意的扬扬眉，“那可多了！”说着他在朱厚照肩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掰起手指头一本正经的开始数，“比如司马大人喜欢吃鱼，王大人喜欢吃猪肝，比如付将军好男色，再比如尚书府想和李相国结亲，张大人次次喝了酒都会打得他娘子几天下不来床，呃...高侍郎夜夜贪欢在暖香阁，说是还想为他那个晴儿赎身，马御史后院常常鸡犬不宁，娶了七个小妾，听说老四还害死了老六，还有刘将军前些日子突然大手大脚起来，怕是又得了谁的好处，还有还有，内阁首辅大人的千金出嫁之时，风光无限，陪嫁里还有一对儿百年不遇的夜明珠，哦对了，还有......”
朱厚照笑着拍了拍齐衡的肩，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而后溺着声音调侃道，“知道啦知道啦，我的元若最厉害了。”

齐衡闻言嗔怪着拍了把朱厚照的胸膛，没好气的回，“哄孩子呢你。”
朱厚照大笑两声，将人从怀里捉起来狠狠亲了一通，待人气喘吁吁之时才堪堪放过。
这下齐衡彻底没了脾气，靠着软垫坐在榻上看朱厚照下榻去书案拟派顾廷烨去江州赈灾的圣旨。
“要我帮你研墨吗？”齐衡问的毫无诚意，朱厚照低头笑笑，无奈般回他，“小公爷好生歇着吧，不敢劳烦您大驾。”
“好咧，那本公子就歇着吧！”齐衡歪着头抿嘴笑着，当今这世上也只有自己敢这么跟皇帝说话了，这要是换做旁人，脑袋怕是早就搬家了。
不过，谁叫那人惯着自己呢，那他就得委屈着。
“这糯米糍不错。”齐衡捻起一块榻上方几放着的点心，轻咬一口，心满意足的评价道。
“只能吃一块，不然待会儿又该难受了。”朱厚照头也没抬的叮嘱着，语气却软软的，像齐衡手中糯糯的糕点一样，又甜又软。
“知道啦～”齐衡懒洋洋的应完又小声的抱怨道，“小气鬼～”
这回朱厚照抬起了头，似是有几分无奈又带着宠溺地瞪了齐衡一眼，“就是小气鬼，只能吃一块，手里那个乖乖给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