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衡】白头吟(3)

齐衡挣脱出一只手来，一边解披风的绑带一边回朱厚照，“你别老是威胁他们，他们照顾的挺好的，手炉我进来前扔给他了。”
朱厚照也松来一只手来，帮着齐衡一起解披风，“你啊，别老惯着他们，不然他们该忘乎所以了。”
齐衡取下披风，朱厚照接过来抖掉上面的落雪放在一侧，腾出手来又握住齐衡的，“我让他们再给你拿个手炉，你天生畏寒，别冻着了，否则生病了还得喝苦药。”
齐衡嗔怪着瞪了朱厚照一眼，自己怕喝苦药这事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朱厚照叫人拿来暖乎乎的手炉塞进齐衡手里，自己则捧着齐衡的手捂在外面，“一会儿就不凉了。”他柔声道。
“外面的雪下的大吗？”半晌，朱厚照将人圈进怀里，两人并排靠在榻上，好不惬意。
“嗯。”齐衡低声应着，“有种鹅毛大雪的前兆。”
“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呢。”朱厚照低头去找齐衡的眸子，后者心灵感应般的抬起头也望向他，一双深眸里碧波荡漾，“是祥瑞之兆呢，来年肯定是丰收年。”齐衡笑道。
朱厚照哈哈两声，“没错，借元若的吉言，来年必定是风调雨顺，丰登之年。”
齐衡也跟着乐起来，他动了动身子，指了指满地奏折，温声问他，“现在可以跟我说说是是怎么了吗？是谁又惹到我们家皇帝陛下了？发这么大火气。”

朱厚照长叹一声，“元若呀，做这个皇帝真是个...”
“阿照！”齐衡起身狠狠瞪了他一眼，朱厚照立刻咽下了后面的话，讨好般的干笑两声之后，朱厚照又才接着回答道，“江州瘟疫泛滥，到现在怕是已有三月之余，内阁那帮老家伙们把奏折压到今天才递上来，元若你说说，我养着这帮酒囊饭袋有什么用？”
“什么？瘟疫？”齐衡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捧着的手炉骨碌碌滑落脚边，“为何我不曾收到任何消息？”
朱厚照捡起齐衡滑落的手炉，重新塞回他手里，“前些日子你不是病了吗？所以我就拦着不为，没让他来烦你，谁知...”说到这，朱厚照忍不住轻叹一声。
齐衡闻言蹙起了眉，抓住朱厚照的手，将人安抚下来，坐直了问他，“瘟疫很严重吗？现在到哪一步了？还能控制吗？”
“那折子是上月递上来的，现在已近隆冬，气温下降或许也能抑制瘟疫的传播，只是先前因为瘟疫江州有不少百姓因为救治不及时而大面积病亡，现在怕是已民怨四起。”
“那阿照打算派谁去赈灾？”齐衡眉头紧蹙，急忙问他。
“顾廷烨。”朱厚照伸手揉开齐衡紧锁的眉头。
“顾将军没问题，他有勇有谋，定能尽快安抚民心，也能很快控制好瘟疫的蔓延，阿照你放心，只是...”齐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