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川客文集(18)

我又想象我用镜子望见了真实的万历，他就在镜中与我对视。而我逐渐失去了自信，我从何了解到他的心情是否如黄仁宇先生所言那般自信？又从何知晓他眼中大明江山是风摇雨坠还是风生水起？
铜镜，除了真实的映像，你无法从中窥见任何人物心中的真实。我们自以为严谨细致的考查历史，也许所看出的只是迷影重重中的冰山一角呢？
不要草率地将历史中残留的问号代为句号，更不能自以为是地添上叹号。历史还远没有到达我们能够清晰看破的阶段，也许永远也不会。也许史籍上终究只会存留着一串串省略号以及后人的猜想，也许我们只能循着如铜镜这般碎片的线索猜测，忖度古人之心。我们恐怕永远不会真正弄清万历十五年的种种危机，因为每个时代的文化密码总会固执着留在自己的年代，后人总无法破解。

可无论如何渺茫史学家总前赴后继地探索一件又一件如铜镜一样的媒介，追寻着人类自古以来的归溯，历史滚滚向前，我们也因为这对镜子的探索找到了人类的本源。
耳畔有人议论起些镜并非明产，可我早已不再关注这镜中历史的真实。因为我知道，正是在一次次猜想与推倒中，历史才真正现出它的价值。
起于魔幻终于现实
马孔多是魔幻现实主义在文学史的起点，而高密则是其在中国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