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漫谈·午后照旧(8)

张思葭一瞬间呆立在了那个人来人往的月台上。
夏柘益坐在列车的座位上，看着手表的徐徐旋转。冉楚已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冉楚的父母正坐在两人的对面。不过好像所有人都好像在等着一场审判那样紧张。他们在等着过道那边的那个座位的主人。
张思葭点着了一支烟——来自一盒刚刚新买的纸烟。
夏柘益打开了一张报纸——上面刊载着不容乐观的时局。
张思葭坐在了月台旁的一张长椅上，盯着那挂钟，手里的车票几乎被攥湿了。
夏柘益把一张毯子披在了冉楚身上，缓缓地呼吸着，但是胸膛里的暴动已经几乎无法抑制。
张思葭站起来，走向了那个方向。
夏柘益听到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火车发动了。
机械的震声咆哮已经掩盖掉了耳畔的一切声音，就连刚刚睡得正香的叶冉楚也揉着惺忪的睡眼趴在了火车的窗边。
张思葭从来没有觉得这座旧日都城的空气有这么清朗过，也许因为今天天气确实不错，也许，是因为某一种外人看来或许狭隘的爱吧。
当夏柘益发现那张座位终于被一个陌生人占领之后，他终于微微闭上了眼睛，然后剥开一支香烟，让极其难看的蓝色烟雾，在口腔的咀嚼里升腾而上，也许可以抑制失望。
（六）
“你的那一杯咖啡，加不加糖？”夏柘益的声音突然打破沉默。
“啊！原来是这样。”张思葭突然击节一叹，好像突然明白了刚刚那道题目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