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会》（下）花策(3)

医仙之术掌间锋。
江湖上都这样称他师父的刀功，这仅有掌长的细刀是念夙发明的，轻便锋利又行刀细致，医者用来刮骨去皮很是顺手，或者做个防身武器也是好的，念夙将这刀法传给了他，不曾想有一天他要用这薄刃放血来救人。
过量的失血让莫澈安静了下来，他呜咽着攥紧自己的手腕，接连后退到床边跌坐在了床上，念鸿一步跨上去，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而后蹲下来帮他止血。
他落在莫澈眼里，是温柔的，和有生命力的，莫澈看着他上药、包扎、系紧手腕的白布，布满血丝的眼睛逐渐模糊湿润。念鸿听见一声悲号，抬头，见天策溢了满目的泪水。
他起身还未站定，便被莫澈抱住了腰，天策埋在他怀里凄厉的喊：“不要死！”
无头无脑的一句，极尽挽留的揽紧他的细腰，念鸿一掌摸上他的头，语气温柔却字字铿锵的道：“我不会死的。”
“莫澈，你在怕什么？”他轻声问。
天策摇头，畏缩着后仰身子，避开他的问话，也避开他的目光。

念鸿微微皱眉，好像发现了他郁结所在，紧跟一步追问，“莫澈，为什么要怕？”
“你在怕什么呢？我是生是死与你又有什么干系，为什么怕我死去呢？”念鸿俯下身，双臂支撑在床沿将莫澈桎梏在怀里，明明是轻柔的语气，他却能感受到莫澈的抗拒，被天策攥在手里的床单愈发褶皱，莫澈却始终没有说话。
二人凑的很近，近到念鸿可以听到莫澈紊乱的呼吸，能看到他长睫上挂的每一颗细小的泪珠，就这么一瞬间，念鸿失魂落魄，他单手掰过莫澈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几乎要把人融掉的热席卷全身，红晕从双唇一路蔓延到耳朵根，念鸿蓦的觉得，不止光热之美足以让飞蛾奋不顾身，如光热一般的情感也值得，此刻他愿自作飞蛾，不计后果的投入这即将覆水难收的情事中。
（避免封号，中间省略，可前往微博查看）
莫澈很累，但还不至于昏过去，从念鸿温暖的怀中脱出来时，他迷迷糊糊下意识的去抓人的手臂，可眼前一片漆黑，抓了个空。从始至终，念鸿没摘下他眼睛上的腰封，没有看到过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