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冬】第七章(2)

佩恩和岳辰两人在控制室内反复观看鸟笼行动中留下的视频资料。毋庸置疑，临时监控装置捕捉下来的画面具有重要的意义。在鸟从地下到达地表的过程中，落叶层之下一定出现了临时的开口，这与谢星海血迹的消失地点完全吻合，但达瓦和马特断定那片区域的地面只是树根和土壤，断层扫描的数据同样验证了这一结论，这也就意味着地面能够以某种他们尚不了解的方式进行开合，或许在那树根和土壤之中正是某些经过精心伪装的机械装置。这一猜测加之鸟体内的类人躯体让人不得不开始怀疑这颗星球上有着除了人类之外的智慧存在。最为可怕的假设是，一个超乎想象的文明可能已经了解到这群地球生物的到来，而搜救行动的成员正和科考队一样毫无防备地踏入这个可怖文明的陷阱当中。
一个念头同时出现在两人的脑海里，那就是立刻终止救援行动。将冰封的鸟带回地球已经算是意料之外的巨大收获，而不见踪迹的科考队显然是凶多吉少，继续展开救援只怕会造成更多的伤亡。但岳辰心里清楚，无论指挥部是否事先知情，现在都应该和他一样确定了朱诺和地球之间的关系，也就不会轻易放弃救援行动。另外，若是现在将鸟被捕获的消息汇报给指挥部，恐怕收到的会是立刻指定数人驾驶Tars将鸟带回而其余人留在朱诺继续搜寻科考队下落这样的命令，无疑是拿性命开玩笑。

正当两人对于是否提出放弃行动这件事情不知如何决断之时，Hal在视频当中发现了蹊跷之处。屏幕被定格在一幅平淡无奇的画面上，被安置在鸟笼南部角落的一个摄像头朝向正北方，此时鸟已被冰封，画面尽头可见渗透着寒光的巨大冰块以及刚从隐身状态中解除的凯尔的模糊人影。此时凯尔正处于诡异的半透明状态向冰块的方向奔跑，防化武装在解除光学隐形的过程中使得参天大树与遍地落叶的景象嵌入到凯尔的身形交织在一起，来自东方偏北的晨曦光线融汇其中，显示出奇异的色彩，俨然一幅世界名画的样子。而蹊跷之处在于画面的左上角，在森林顶部茂密的枝叶层之间模糊地可以分辨出一处反光。
岳辰并不能看出这处反光有何蹊跷之处，只知道它不像是会在朱诺上自然存在的东西。但佩恩当即做出了判断：“是镜片的反光，望远镜或者瞄准镜的反光。也就是说，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在观察着我们。”
沉默——
如果佩恩的判断正确，那么这可能意味着什么？是朱诺之上的其他生物？甚至是文明物种？还是说是失踪的杨？或者，可能是科考队的成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