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将你坐标变换（上）(20)

阿曼 马斯喀特
商场地下二楼的车库里，基本报废在这的旅行车之间有着一辆崭新的房车，房车的侧门开着，在阴冷的车库灯光下露出一隅的暖色。房车里鲍里斯擦拭桌上的尖刀，尖刀的长度只比水果刀要长一些些，他用琴布细心擦拭每把尖刀，确保上面没有一丁点的指纹和细灰。房车里没有摆放成排的红酒，没有鲜花和香薰。房车的橱柜上摆放着一本本翻烂的书籍，希伯来语的精装版圣经，清末印刷的《搜神记》，《山海经》，《博物志》，《广异记》，《聊斋志异》，也有那本再度畅销的《复活》，以及《奥德赛》，《伊利亚特》，《亡灵书》，《阿兹特克神话》，《吉尔伽美什史诗》······几名伪复活教的教徒站在房车的背后，交叉着手随意放在侧腹，他们穿着再平常不过的白色长袍，每个人的胡子都剃得干净利落，丝毫没有中东悍匪的感觉。其中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接了电话后向鲍里斯报告。
“两周前，卡戎大人坐飞机去了中国南京。”

鲍里斯似笑非笑地露出他嘴角的金牙，“我们大老远从刚果跑追到这里，卡戎大人却换个地方普度众生了。”
“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中国一趟。去恭迎卡戎大人。”鲍里斯站起身来，走到驾驶位坐下扭了钥匙发动房车，教徒一个接一个进了房车端正地坐好。房车没有去向机场，而是马斯喀特的一所普通的大学，鲍里斯走进一间大型的阶梯教室，那间教室正在上高等代数，教室里坐的稀稀落落的，很多人旷课，连请假也没有。留下的那些学生也基本不听课，吃着下午茶的蛋糕或者和同学闲聊，一个劲敲电脑键盘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或者戴着耳机时不时会哼出几句。鲍里斯从前门进去的时候，讲台上的老师就退到了一边。鲍里斯将黑板擦了，开始写费马最后定理的证明过程，学生渐渐安静了下来，注视着鲍里斯的古怪行为，但他们立刻又喧闹起来，开始嘲笑议论鲍里斯。鲍里斯没有受到他们丝毫的干扰，鲍里斯并不懂阿拉伯语。他只是一个劲地写着公式，台下人，讲师，教徒都看不懂的公式。他写满两板后又擦掉继续往下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