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将你坐标变换(上)(19)
回到学校后的那天夜里,我偷偷从水管爬下宿舍楼,从学校围栏断掉一根杆子的地方钻出去,学校离钟山挺近的,我溜上风景区躲在树林里,从书包里拿出层层包裹的笔记和罗盘,哪怕,哪怕复活一个也好,可我真的能担负起这一切吗?那天晚上,我像鼹鼠一样挖了一个洞,没有往里面放任何的东西。
第二天我拿来棕色的大号信封,将木盒子放在里面。我想这应该要寄给谁,人民日报,公安局,国务院,市政府,复活教?会不会被某个贪官污吏截获用于满足自己的欲望?上交后我还有使用笔记的权力吗?还能够复活我的亲人吗?笔记公布出来后会不会引起更多的社会问题?会不会将社会陷入混乱之中?我能做的是像前辈们一样,复活一些名人,或者去一些落后的地方。我在脑中遐想着能够亲眼见到敬爱的周总理,但是啊,复活的人对世界产生的影响,对他个人产生的影响,又是我能承担的吗?我再一次想起了那个跳河救人的大学生。
我将信封放在公园的长椅上,走出二十米后又走回来环顾四周,拿起信封塞进了书包。靠,这货花了我一万块。好歹也让我二手卖给谁。早知道把笔记交给南斯先生了,他虽然没有头发,他一定知道交给谁是更合适的。
天空好像压低了自身,将灰霾和凉风倒入高楼之间。我回到宿舍,从行李箱从抽出压得紧实的羽绒服和棉卫衣。将信封包在替换的床单里放在行李箱中,难以置信的寒冬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