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旅途】第九章(4)

“现在你们玩够啦。继续走吧，时间已经快到了。”
说着，渔牧转身略带趔趄地走出了走廊尽头，那是另外一条倾斜的通道，向上延伸出了视野。渔牧站了上去，那通道便自行缓缓启动了。迪哥终于把步枪挎回腰间，双手插进裤兜里跟了上去。
衢撞了撞豪哥的左肩，说：“这老头还不错。”
“啊——”豪哥收起枪跟在了迪哥后面，“跟你一个屌样。”
像自动扶梯一样缓慢上行的通道有五米宽，略过百米长，将一行人送上一个近两百个平方的椭圆形平台。平台边缘为玻璃构成的墙壁，外面可见的是一整块巨大的水平封顶，不知何处发出的白色光线忽明忽暗，让人很不适应。
以他在黑暗中多年的生活经历，衢敏锐的听觉在他们一行六个人的脚步声之外又分辨出一股混沌的脚步声，那声音缥缈却给人以挥之不去的震慑，应该来自于他们的下方，来自于不计其数的个体。衢快步走向了玻璃墙壁，那声音便突然变得真实了起来，眼前的景象令他切实地感到双腿瞬间的无力以及心脏瑟缩的一搏。

椭圆形平台之外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鼓形空间，似是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古罗马竞技场，忽明忽暗中黑压压的人群正从四周数十个通道向中央的圆形广场汇聚。通道分两层，交错排列。衢所处的平台正位于鼓侧面的弧线转折的位置，下方的场景一览无余，好似站在竞技场顶层的石壁间观赏人与兽的残酷搏杀，而此时如潮水般倾泻而入的人群所带来的则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震撼。
豪哥把他方方的脸贴在玻璃上，半晌才发出一声“好鸡婆……”的感叹。
“这些都是人。”迪哥半是肯定半是疑问地说，“这怕是有几十万人，莫非是整个横断的人口？”
“这才是横断的真实面目。”渔牧说。他已经坐在不知何时从地板中升起的座椅上，并示意迪哥等人也坐下，但并没有受到理睬。
“他们不是横断的居民。沙漠之上的只是一个谎言，这个星球上最大的真相都藏在地下。”渔牧接着说，“坐下吧，我将要说的不是一个简单的童话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