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旅途】第五章

5.
“射击那个移动的靶……Tensor。”Vector一边看着测距仪一边说。一个多月以来，每次跟随第十三潜伏者进行暗杀模拟之后，这个女孩总是会回到他的训练场练习射击，现在她的记录已经接近六千米，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她的了。但他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不知为何他自己也已经默认了这一事实。他只是还没有习惯叫出那个多少有些奇怪的名字，一个属于无名者的名字。
Tensor匍匐在他身旁，聚精会神地透过瞄准镜观察着那片虚拟的海，她的目标正被海浪推来攘去，那是一个圆形的标靶，但Tensor无法不去想象一个人类在水中挣扎的样子。她扣动了扳机，但并没有击中目标，她继续尝试着，直到打空了十一发的弹匣。子弹全都射入了虚拟的海水里，在巨大的阻力之下减速，在一瞬间的静止之后下沉，像窒息而死的尸体一般……
一切都不对劲，她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但现在她脑海中的情绪并不是沮丧，而是挥之不去的悲痛和内疚，在今天之前它们还只是作为概念才存在于脑海中的情感。她感到视线突然模糊起来，于是无力地放开了手中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