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旅途】第三章(2)

“现在我全部的人都被消灭了。”渔牧淘气地撅了撅嘴说，“所以你要用那把手枪打爆我的脑袋吗？你们赢了。”
“跟一个老头子没有什么可聊的。”小萌回应道，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从渔牧眉心的皱纹穿过，可是没有血迹迸出，甚至没有伤口。弹头像穿过空气一般。
小萌僵在了原地，犹豫着是否应该继续射击，一阵困惑之后，恐惧感接踵而至。这也是一个影！她恍然大悟，自己已经被反将了一军。
“影，”渔牧说，面带一丝神秘的微笑，“会移动的影，会说话的影，会做鬼脸的影……”于是他做了一个蹩脚的鬼脸，“我想你们可能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科技。”
极尽她所知，小萌无法相信居住在横断山脉的人能够掌握外界尚未拥有的科技，唯一的解释是——
潜伏者！
真是讽刺啊！最终还是落在潜伏者手里，只不过这完全不是她预想之中的场景。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于是也放开手掌，像渔牧一样，让枪落在沙石上，发出一声闷响。

“无名者——”渔牧微笑着向前缓缓迈近，小萌本能地向后跨出了半步，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个影无法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死亡应该来自远方的狙击手，或者是已经飞行在空气中的子弹。她再向右后方撤了一步，然后稳住了姿态，放慢了呼吸的节奏，她确认自己的头脑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你这是想要挑衅，还是说嘲讽你的敌人让你感觉很爽？”小萌冷冷地回应道。狙击手是必然的，但对方应该早在自己发现对方的存在之前将自己击杀才对，否则如果她现在开始奔跑，只要速度和路线掌握得恰到好处便能够规避射击逃回到卡车上。潜伏者不会犯这样的错误，除非……对方不想杀掉自己。她无法确定。
“可能都有吧，或者都没有。我向来都不擅长回答问题。”渔牧继续向小萌靠近，对视着她的眼睛，这时候她才发现这个老头竟然比自己高大不少。
对方就站在自己跟前，据她所知，远远跨过了人类之间日常交流的合理距离。她能够分辨出对面胸口的微弱起伏，但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气息，毕竟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你想要什么？”小萌半陈述半疑问地说，和一个影交流让她感觉愚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