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白泽》(6)

“你不要命了？”
“仅仅是个躯壳，值当你花这么一大股力量？”
“这么一大股的清浊之力生生地分割出去，你可知道，你要是昏死在池子里，就是白帝来了也不一定能救下你。”
“醒醒，醒醒，好坏先将意识融到剩下的那团清浊之力里！”
“玄逆？玄逆！”
玄逆只觉得岸上传来的声音越来越细微，真是的，这老头，知道自己在水下，也不能喊大点声吗？
“阿祸，与你约定的，我做到了，从此，安心做一只瑞兽好了。”玄逆最后看了一眼阿祸，似是太困倦了，终于昏睡了过去。
平静的池水突然开始沸腾，阿祸的本相忽然散发着诡异的光，所有的荒流，汇同着玄逆剩下的清浊之力，形成了一个逐渐肆虐的巨大漩涡。
玄逆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看见了母亲未出嫁的模样，看见了阿祸口中的大荒，还看见了许多千奇百怪的荒妖。
“醒的还挺快。”玄逆才刚刚有了些意识，眼睛还没睁开，耳边就传来了没好气的声音。
山老蹲在他的旁边，身上素白的袍子破了几处大洞，脸上还挂着几分狼狈之色。

玄逆好像有些不太适应现在的身体，挣扎了几下也没能站起来。自己好像也不是仍躺在白泽里，他的周围是一片干涸到龟裂的土地。
山老看着玄逆迷茫着又挣扎不起的样子，好像看到了某次跛了脚的白泽。板着的脸勾起一抹怪笑，刚刚的气还未发作，就已消了八九分。
“自己看看吧”山老随手用法力画出了一轮镜子。
玄逆看着镜子的自己，愣了好久问不出言语，镜中明明是山老口中的那只长着龙角的小羊，玄逆狐疑地望着山老，后者则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刚刚你的意识死了过去，你的清浊之力也几近要溃散，千钧一发的时候，那块石头，忽然引发了荒流的力量，将周围的灵力都卷了进去，我想他大概也发现你没有多余的力量给自己塑造躯壳了。但他也只是爆发了一时的意识，于是你就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
“他的那股荒流的力量呼应了白泽的躯壳，万幸，你的意识也顺利地融了进去。”
“不过，我还是很纳闷，你就算为他塑造了一个那么好的躯体，可他本源的力量薄弱，还将荒流的力量都给了你，终究也只能是个空架子，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