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妖相 · 许墨（十一）(3)

也是一对乱世下的苦命人。
“朕无意杀他。”亮明身份后，你沉默良久后只这样说，“朕可以许他一命，也可以在此事成后还你一家自由，不必在受束于东国宫廷，不过……”你看着她，“朕须得将联军化作散兵游勇，朕非嗜杀好战之人，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善之善者。”
“民女知道了。”她点点头，犹豫再三，还是问道，“陛下，真的……”
“天子一诺千金，一言九鼎，你不必担忧。”你说，“你生于南国长于南国，能念及东国便已是不易，朕心甚慰。此件事了，朕会着人将你已故族人带回东国落叶归根，你也可以随那主帅在南国安居。”
“谢陛下大恩。”她跪在地上，行南国大礼。
见她如此，你心里想的却并非来日所行事之凶险，而是在期待。
期待一个没有把握的未来。
一日前。
此次只带了匕首来刺，并非是上上策。东国皇宫中自有急症秘药，只是南国多巫蛊秘术，你并无十足十的把握能让联军主帅中招，便只得出此下策。
傍晚，你刚别过那女子，在营地附近，正看着一轮落日余晖渐沉，身后却有人出声。

“你并非她的侍女，也不像我南国人。”你转头，是那联军主帅，他不似传说中生得那般狠戾，“你是来行刺的。”
他的语气笃定，倒教你有些意外。
“如此笃定？”你轻轻一笑，“若我不是呢？”
“她答应你自有她的理由，”他却不接你的话，问你，“只是你自认为能够伤到我，才与她做交易，不免过于天真。你如此，她也如此。”
你微微扬眉，“所以呢，来告诉我我伤不了你，再将我俘虏带到西京做个功臣？”
“匕首藏在腰上并不易取。”联军主帅摇摇头，“你一介女子还是不要如此行事。至于你此行另有所图之事……”他笑得有些轻蔑，“不如本帅来帮帮你？”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掌风已至，你心下一慌，却是下意识闭眼。闭眼之后神思却清明了起来，暗道不好，这种养在安乐中的下意识反应当真过于脆弱。
便罢，伤就伤了，反正此行目的之一也在于此。
正准备坦然受之，不料却没有接收到疼痛。你蹙眉睁眼，却见那联军主帅正盯着右方看，神色晦暗不明。
察觉到你的目光，他轻而一笑，压低了声音凑到你耳畔说，“你瞧，这不就现形了，女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