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惘然(8)

“你找我？我们什么关系？”我反问他，但是我不确定他的答案，因为我们在小河边借着酒劲儿接吻过，就在我刚知道自己的病那个当晚，那也是我离开的前一天。
每当我看到他眼里的温柔，我就忍不住地想要靠近，更何况当时刚经历过那么多事，而他又是那个唯一陪我的人。
我沉沦过。
“阿丧，感情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你遇到了就是遇到了，事情没有对错，全在你自己……”这是婆婆临终前的话，我满脑子都是，它在诱惑我，它加速了我的堕落。
对视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动的，等我反应过来，我只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接吻到最后让我有点喘不上气来。当他最后抱着我把我放到我床上的时候，我的脑袋还是晕晕的。
我笑着跟他道了晚安，却转脸缩在自己的被子里哭了，因为我可能就要死了，我才知道自己也怕死，而且怕得很。
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是我也和婆婆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也许只是因为那晚喝了太多的酒，才会放大我的一些念想。
“什么关系？这不在我，”他说，仰头喝尽了他面前的一杯酒，“但如果你喝掉你面前的酒，那我们从此就算是过命的夫妻了。”

我没说话，空气中是一片死寂。
他一直看着我，我知道他那个时候一定很紧张，但我也紧张。
良久，我才回答，“喂我，现在”，我的手被他绑着，还动不了。
这个故事没有什么后续，因为几分钟后我就被同伙救走了。我不是没想过留下，但是我的生活里谁也不是全部，我还得做事。
但好歹是联系上了，我们会偶尔通次电话，他又像之前那样跟我说一些琐碎的小事，我就听着。
让我和胖子的感情有进一步发展的是在一年后的那次下墓。
我被困在深山老林的地下，自己一个人掉队了，死亡再一次摆在了我的面前，在水喝尽后第四天的时候，我放弃了生的念头，我当时只觉得对不起胖子，没能跟他好好告个别。
但是谁也没想到，在水尽后第五天的时候，他拖着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爬到了我的身边，我昏昏噩噩地睁眼时，突然发现背靠的不再是冰冷的石壁，而是一个柔软的怀抱。我第一反应是自己可能已经出现幻觉了，“是谁？”
墓里太黑，我又丢了手电，只能用手去身后摸了摸，我也不怕是粽子还是什么动物，毕竟只觉得我要死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我啊，是我，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