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兵圣孙武》同人】日暮途远(15)

移步到门口，袖着手望月，子萱这女孩，也是为复仇，这么多年不知在何处生活，千里迢迢从吴地跟着行军到楚国，又不大像一个复仇者，复仇的人应当像子胥，决不会和仇人争论是非迟迟不下手。
吴越之地的兵器制造很是繁盛，孙武早年也对铸剑之法很有兴趣，遂与干将结交。子萱的幼年，正是他总去观看干将莫邪铸剑的时期，女孩生得可爱，一双眼亮湛湛的，却对铸剑的事情极为不喜。她爱听这位年轻好看的叔叔讲故事，孙武少年就离家，游历各地才到吴国，自然见多识广，他喜欢小孩子，便也不厌其烦。后来，女孩对他说，父母关心铸剑胜于关心她，叔叔有没有办法要阿爹阿娘再也不要铸剑了。

彼时吴王正命干将铸剑，宝剑迟迟不成，他随口谈起曾听说以人殉剑之法，不想莫邪便跳了剑炉。剑铸成后，干将只献了雌剑，被吴王所杀。待他听闻消息再去故人家中，已是炉冷墙颓。女孩不知所终。
他苦笑，阖闾是个任用贤才的君主，可也仅限于此。怪不得子萱要向他寻仇，阖闾杀了干将，作为朋友的自己却为他征讨疆土。可这样的事当今少吗？他孙武是个俗人，这样的事太多了，许多年来他不知反省，不以为耻，甚至全忘了此事。
楚歌四起，记忆里的曲调，城父的街衢、昭关的月、溧水的阳光、吴地的人群……牢狱中的父亲、赴死约的兄长、荡舟放歌的渔父、抱石投江的浣纱女子、捧鱼肠做刺客的专诸……他枕着家乡的山河呀，全是累累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