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妖相 · 许墨（二）(2)

所以前一日一收到才会借机去找张大人，看似为了周国一事心焦，却实则为朝中党争而头痛。
你心里清楚，五皇女深得帝心，虽立了你为皇太女，但事事都不想让你大权在握以至威胁帝位，才会纵得如今的形势。
天家亲情算个屁，这是你开蒙后跟随张大人习得的第一课。
也正是因为清楚，所以他们说你薄情寡性，所以心底里对于父皇最疼爱的五皇女，总是带了一份的小心和悲悯。
也因此，你心里清楚，此次接待周国之事，很有可能落在五皇妹身上。
父皇想要的，不仅仅是来日你承嗣登基，不仅仅要制衡你的权力以保自身，他还想要保全自己最喜欢的女儿，尽管以她为棋，却也给了五皇女安身立命的坚实后盾。
只是，为人棋子也是要有资本的。
只是父皇，您做这些，可曾想过，我自此落得如此声名，他日面对五皇妹时又能何以堪呢？
退朝之后，你想了想，随即往御书房而去，却意料之外地在殿外见到了负手的许墨。
“殿下安。”许墨眼中一片了然的笑意，“臣猜，殿下所求之事亦是臣所求之事。”
有了先前张大人的话，你对许墨所言毫不意外，“先生怎知是同一件事？”
许墨淡笑，“殿下可以拭目以待。”

你敛眸，躲开他投来的目光，没有回答，从许墨身侧而过，直直地往殿上去。许墨也不恼，只笑着跟在你身后。
书房内暗香萦绕，你跪在殿中，膝下铺着从远洋贸易而来的厚重羊毛毯。
“父皇，关于周国一事，儿臣想争取一次。”
西域周国新帝登基两载，攘外而安内，现今一派升平，便与原为北国帝姬的周后一起归北省亲，顺道游山玩水。但实则穿北而往东，暗中来到东国商议贸易之事。东国靠海，又与南境丘陵山林毗邻，这与身居内陆板块中心的西域相比，自然是四季分明而又物产丰富。
五国之中以兵富国强的北国为尊，而周国新帝前为周国先帝送至北国的质子。周国借北国起势，即便之前再式微一国，此刻便也不好不重视。
“想争取什么？”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问你。
“此次周国帝后前来，是隐秘之举，想来便是不想让北国之外的他国知晓。”你深吸口气，“虽然儿臣知道，一旦儿臣现身，此事便容易让天下人知晓，但儿臣有这个信心。周国帝后须得小心对待，儿臣更愿意承担。”
“老五虽然尊贵比不上你，但你如何有把握？”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你，又看了看你身后，“朕倒是不知，你二人也会有同心协力之日。”
“儿臣……”你慌忙间扭头一看，只见许墨不知何时随着你进入书房，正站在你身后敛眸轻笑，你连忙开口，“儿臣不知许先生此刻来是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