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君知否(15)

“法医比你想象中难做。”夏凡重新带上老花镜，穿针引线已经不再是易事，他颤抖的手宣告着又一次穿过针孔的失败。
顾倾城走上前，替夏凡穿针，打好结，将针递给夏凡，“我有和我名字一样的毅力。”
夏凡手一顿，末了接过针线，也不应答，慢慢地缝着，女性衣物柔美的腰身在他手下成型。
“口气这么大。”夏凡淡淡地开口。
“我有能力向您证明。”少女挺直脊背，注视着眼前的长者。
夏凡打结，收尾，整了整衣摆。
“初生牛犊不怕虎。”她说。
顾倾城摸摸头，露出透着傻劲儿的笑，“我爸都说了，您要是没第一句话就是‘出去’，那这事儿差不多就成了。您除了面恶没什么别的缺点。”
夏凡慢悠悠地开口，“出去。”
“别啊夏叔叔！你就试试我呗，我真的不差的，我可以从基本调查做起的，绝不仗着关系走后门。我爸是谁啊，他能在法医科室说上话吗？”

少女走上前，视线正对着办公桌后的夏凡。
“夏叔叔，您能干的活，没有一样是我不能干的。”
好像时光倒流到二十五年前，那个迟到的女人穿越人海，精瘦的身形如竹般坚韧，站在他面前，义正言辞地反问他，夏凡老师，有哪些活儿是男人能做而女人不能做的？
夏凡点点头，拿了本笔记本，显出老态的手执笔，一行一行写上，工作态度、专业知识、操作能力、逻辑推理、心理素质和备注。
然后他翻到前一页，笔记本上工作态度那一栏后的大叉，带了点笔墨褪色的擦痕。
夏凡对顾倾城点点头，“明早八点，法医室。”
末了他看着少女欣喜的表情，冷着脸补上一句。
“不准迟到。”
017.
傍晚顾征晃悠到夏凡办公室，也不敲门，大咧咧地坐下。
夏凡正在看文件，老花镜后的眼瞳抬起来看了他一眼，又落回文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