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君知否(16)

“哟，不赶我走啦。”顾征倒了杯水，边晃悠杯子边调侃。
夏凡挺想赶他出去的。
“我丫头说她祭出我这尊大佛以后，你就法外开恩，收了她了？”顾征晃到他办公桌前，笑眯眯地问。
夏凡抬眼看着得瑟的顾征，时间在二人脸上公允地镌刻上风霜，却都未改变彼此眼中熟悉的默契。
“我记得他的原话是‘我爸在法医科室说不上话。’”
顾征贼笑僵住，半晌从齿间蹦出一句，死小鬼。
夏凡继续批阅文件，没叫顾征走，也没请他留。
但顾征知道，这是夏凡又以沉默的姿态，接受了他的靠近。
“你闺女不错。”夏凡突然开口，“条理分明，热情到位，比你当年有前途。”
“我当年怎么得罪你了，犯得着到老了还挤兑我吗你。”
夏凡摸着下巴，眼神微眯地追忆，“你年轻的时候整天破坏现场，毁我证据，加大我工作难度。”

顾征差点用开水泼他，“嘿，谁还没有个年轻的冲劲儿。”
“你那是鲁莽。”夏凡像是回忆起年轻的什么故事，嫌恶地皱了皱眉，低头继续写文件。
“你能不能换个好听点儿的词？”
“那就躁动。”
时隔多年，老搭档一唱一和，默契地斗起嘴。
“吃小龙虾吗？听说门口开了一家新的，麻辣五香十三香俱全。”下班后顾征勾着夏凡的肩膀，兴致勃勃。
夏凡默默地把他的手拿开，“什么年纪了还吃小龙虾。”
“那你说吃什么？”
夏凡摇摇头，“去喝茶。”
“你还真是老干部的作风。”
“不比你躁动的鲁莽。”
顾征怒，“那时是年轻！”
二人随夕阳垂落，渐行渐远。
那时正年轻。
018.
顾征每天都来夏凡的办公室晃悠。
“我女儿法医报告写得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