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四十四个秋天（终）(9)

“若你活着，憎恨也好，背叛无妨，
这是你应该行驶的合理权力。”
他合上书页，闭上眼睛。
浑身重伤流血的赫拉格被骑士剑击打得节节败退，最后他握不住手中的降斩，被耀骑士长剑彻底刺穿了胸膛，他双眼昏暗，感觉到胸膛炽热，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灵魂流逝了一般，耀骑士从他放弃挣扎的身体拔出了剑，他向后倒下，木然的眼睛看着雨后阴郁的天空渐渐变得昏暗，然后漆黑无比，如同光被死亡给吞噬了，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从自己躺倒下的血泊中渐渐坠落到看不见光的深渊里，直到彻底失去了知觉，这就是自己的结局了吧.....赫拉格最后想着，微微一笑，释然一般地闭上了双眼。但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死亡的虚无感彻底锁住自己的所有感官，而是依然能够感受到雨水冰冷湿润，依然能闻到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道，依然能听到卡希米尔士兵们的欢呼声和耀骑士们超度对手灵魂的低声祷告，一切的感官似乎比之前更加灵敏，当他重新睁开双眼时，又回到了那个楼道，这一次他依然站在门前，看见了自己手里提着褐色的纸袋，头顶苍白的灯光照亮着面前的门。

赫拉格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畏惧着，手指颤抖着不敢触碰，但门却主动打开，那个吊死的年轻女人站在他的面前，甜美地微笑着，穿着白色的吊带长裙身形轻盈，赤裸着双脚站在自己面前，房间里的墙壁上也并没有那些油笔图画的癫狂话语，金色的阳光从窗户洒在她背后的房间和家具上，她再一次邀请他进自己的房间，声音依然像那每一周赫拉格来到她门外隔着门时那样温柔体贴的声音：“赫拉格先生，您看起来好像很累，进来休息一下吗？”赫拉格犹豫了一下，走进门，这一次他没有回绝。下一秒，赫拉格走进门的那一刻，女人关上门，双手撇开自己双肩上的吊带，白色的连衣裙从她嫩白的肌肤脱落到脚边，她一丝不挂地站在赫拉格背后，被头发遮掩住的右边脸颊显露出银白色的细小石头，她抱住他，胸脯紧贴着赫拉格，亲吻着赫拉格苍白的嘴唇，赫拉格也没有抗拒，双手搂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手掌接触到她冰凉温润的皮肤，两人允吸着对方的温度，闭着眼睛如同协调的舞者一般漫步到浴室里，当赫拉格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是女人温柔直视的目光，跟源石一般的银灰色目光如同目睹新生的婴儿一般温柔注视着自己，让后将自己推向盛满水的浴缸，向后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