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将军的四十四个秋天（中）

赫拉格开始了诊所的学徒生活，他改掉了晚上喝大了才入睡的习惯，因为第二天早上起来要忍受宿醉的头疼，一两次还行，长期他也受不了；他将自己衣柜里以前收拾得一丝不苟的军装给积压到杂物箱的箱底，连同那他在接受国王嘉奖时所穿的那件一样；他主动给公寓周围的邻居打招呼，为此他特意对着镜子练习笑容，让自己锋利的眼神和表情看上去不是那么凶狠；他买了一些有关医学的书籍，但都不是他这个学徒能看懂的，他总是晚上回来后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学徒的生活似乎跟士兵一样，克林德里曼是他的上级，他叫自己拿出听诊器就去取听诊器，他叫自己早晨到诊所打扫卫生就打扫卫生，没有病人时他便教赫拉格一些基础的医学常识，比如区分药物和它们不同的作用，比如人体器官的详细分布和结构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然后是如何通过病人的表现分辨病症等；赫拉格学得很慢，好像他所有的天赋都在战场上当一个将军而不是军医，克林德里曼教得也很耐心，对待学徒如同对待自己的学生一样，即使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他也不忘和赫拉格讲解医生对待病人的礼仪和职业道德，面包店的老板也和他们混得很熟了，偶尔会端着盘子里的水果面包还有培根，拿上一块奶酪和他们一起进餐，赫拉格才发现这个体胖心宽的面包店老板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十五岁正在上学的女儿，有一个好手艺，做出来的无论是各式的面包还是奶酪，都有一种甜美的味道，这也是面包店成为了赫拉格与克林德里曼两人中午指定用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