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果陀】未完成的情书(2)

果戈里仍在房间里踱步，橡木地板在他的鞋底下咯吱咯吱地响，掩盖过他发牢骚般的嘟嘟囔囔。红茶的香气四溢扑鼻，他一抬头就看见那愚蠢的冈察洛夫正带着他那古怪的，恼人的笑望着敲打键盘的陀思。这可真叫人生气，气的跳脚！那种目光，那种粘稠浓厚的，沥青一般的目光！
于是果戈里忽然跳起来用自己那宽大的斗篷罩住冈察洛夫的脑袋，数上一二三让他的脸整个埋进黑黢黢的墙里。他挥舞双臂挣扎一番，想要动用异能却因顾及着陀思而收手。这太叫人生气了！果戈里干脆便将他的双手也全嵌进水泥里去。
他生气了？不，他被切除了脑前额叶，估计也无法再体会愤懑这可笑的情感了。陀思为何不干脆将他的脑子取出来呢？他看起来也不需要海马体，不需要松果体，不需要顶叶，不需要枕叶……哎呀，果戈里如此想法中包含的私心是否过于明显了？

白色斗篷用力地往下压去，哐当一声讨厌的人已经到了遥远的三十米的远方，自高处坠落也许能叫他清醒些。果戈里使劲抖抖他的斗篷，好像它方才沾上什么污秽似的。接着锁上门窜到陀思身边，摆出一张天真烂漫的笑脸，毫不意外看见陀思已然好整以暇地准备着聆听他的问题。
“提——问！我亲爱的费久沙为什么不去做一名铁匠呢？”果戈里跳到桌上坐着张开双臂，摆出一幅亮相的姿态，十足惹人注目，“您所打造的牢笼是那样精巧，那样牢固。您将成为比贝尼尼更值得赞颂的艺术家！”
浅金色的眸子闪烁其词，逼真的兴奋骗过众人惶惑的眼。他每一次眨眼都让眼底更多一分真诚，比麻雀的眼珠更加清澈。但是，这番话后面总要加一个但是，颤抖的下唇透露一个令他没想到的事实——或者他是故意卖个破绽——他的怨怼全被这颤抖的软组织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