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落》(5)

”声音沙哑，语带倦意，许笙心中一惊，忙领命退下。
（十）
寅末卯初，一顶青色官轿于宫门前静候，许墨端坐轿内，面色平静无波，锦绣官服内却是双手紧握，心如烈火烹油，宫门初启，便有宫人自去通报皇帝，不多时，只见皇帝贴身近侍亲自来迎，许墨打帘下轿，随他去了御书房。顾皓轩背对许墨，负手而立，淡淡道：“你还是来了。”许墨撩衣跪下，涩然开口:“臣昨晚，收到了一封信。”顾皓轩了然：“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许墨一阵头晕目眩，强稳身形：“你我相识多年，我只求一句话，信中所写，是否确有其事？”顾皓轩转身行至他身前，亲手扶起他：“是她亲手选的，谈何怪你。”待许墨站定，颂首：“是。”话音方落，许墨仿佛听到一声清响，一颗心四分五裂。许墨在府里休沐半月，看似一切如常，只是处理公文之时，总会不经意间签下那个隽刻心头的名字。（十一）
半月后的某日下朝，许相去了京郊别院，正在喝茶下棋的太上皇夫妻丝毫不见惊讶，太上皇抿了口茶，方抬眼看他：“许相来此何事？”许墨俯身作揖：“请旨赐婚”一旁的太后瞬时红了眼眶，欲开口斥责，被太上皇递来的眼神止住，太上皇语带叹息：“她去前跟朕求旨，君子不夺人所爱，要全了你们青梅竹马的情谊，如今人已去了，朕便当了她最后心愿，你去吧，这旨意，朕不允，亦不能。”许墨跪下，眼眸低垂，辨不清神色：“她是许墨此生唯一发妻。”太上皇与太后携手远去：“朕乏了，许相便回吧，君无戏言。”许墨岿然不动，转眼便是七日，太后倚在太上皇身边，抬头望去，许墨仍旧一身朝服，跪在花团锦簇的庭院里，背影孤单寂寥“唉。”太后轻叹一声，正在看书的太上皇看她一眼：“心疼了？”太后用锦帕拭了拭眼尾：“我只是想着，若懿儿泉下有知，定然是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