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落》(3)

“前辈请说。”逍遥子沉吟道：“这毒从何而来？”许墨据实以告：“不知，只曾听家师提起，是陈年宿疾。”逍遥子转身，负手而立：“恕不远送。”许墨俯身一拜：“晚辈代师妹谢过逍遥前辈救命之恩。”逍遥子语调冷然：“不必，老夫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许墨心下疑惑，并不多问，带人离开。
（六）
待他回府之后，似是想起什么，忙叫来管家许笙：“这几日朝中如何？”许笙恭敬答道：“回少爷，前几天宫里来人说是公主大败敌军，已班师回朝，那几日主子为照顾小姐称病告假，奴才便将此事压下了。”许墨心下不安：“来人，备轿，我要即刻进宫。”御书房里，座上天子神色不辩喜怒：“卿家称病不朝，如今身子可曾大好了？”许墨汗湿重衣：“回陛下，微臣已无大碍。”恰在此时，皇帝贴身近侍上前禀报：“陛下，何副将有事求见。”皇帝面色平静：“宣。”何静秋一身戎装，单膝点地：“微臣复旨，幸不辱命，公主另有要事，命微臣班师回朝，先行复旨。”皇帝丝毫不见惊讶：“朕知道了，下去吧。”何静秋行礼退下，一时间，御书房只剩下两人，皇帝似是倦极：“卿家可还有要事？”许墨拱手：“回陛下，并无要事，微臣告退。”
（七）
出了宫门，许墨直奔公主府，却被告知公主并未回府，逆旨回京，不啻于临阵脱逃，皇帝却不见问责，其中缘由，不言而喻。许墨遍寻无果，只得作罢，回到府里，吩咐许笙：“派人看着公主府，一旦公主回府，立刻来报，无论何时何地。”转眼已过三月，许墨几乎将整个京城翻了过来，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两月前他已将师妹接回，并派人送回师父身边。这日早朝之后，他与文武百官一同立于大殿，等着皇帝那声“无事退朝”却见皇帝贴身近侍手展明黄圣旨，当殿宣读：“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大学士许墨与锦懿公主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然，天妒英才，锦懿公主不幸亡故，特此废除婚事，锦懿公主于七日后下葬皇陵，钦此。”此言一出，如晴天霹雳，炸在许墨耳畔，众人议论纷纷，许墨不知身侧同僚如何唏嘘惊讶，他只听到自己一字一句，木然出口：“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