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落》(6)

”太上皇抬手抚过她发红的眼角：“罢啦罢啦。”取来一旁写好的明黄圣旨交给仆役：“去吧，交给皓轩。”七天七夜，日晒雨淋，许墨双手鲜血淋漓，强撑着不肯倒下，太上皇弯腰亲自扶起他，太后摇头道：“好孩子，你父皇已经叫人把圣旨送去宫里啦，快回去吧。”许墨浑身滚烫，却不忘谢恩：“谢父皇母后成全。”
（十二）
○别院客房许墨双眸紧闭，喃喃自语：“不要……不要……求你……不要。”“锦懿不要！！！”他自梦中清醒，痛彻心扉，梦中一幕幕挥之不去：锦懿躺在床上，神情平静地叫他心慌，她将体内鲜血渡与另一位女子，那人眉眼清秀，赫然是他的师妹，他站在锦懿身边，想抱起她，想握着她的手，让她停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师妹身上的毒引向自己，锦懿擦去唇边血迹，看着面色越发红润的女子，虚弱笑道：“抱歉啦，霸占他这么久，现在可以还给你了，你们要记得好好的走下去啊。”她眼眸暗淡下来：“许墨，我大抵是看不到你穿红衣的模样了。”随即自嘲一笑：“你怕是也不想被我看到吧。”锦懿将手背贴上额头，轻声道：“愿君千岁，愿她康健，与君岁岁常相见，许墨，记得跟她白头偕老，百年好合。”锦懿唇角含笑，徐徐阖上双眼，一滴泪自眼角滑落，明知是梦，许墨依旧俯下身去，一遍遍在她耳边呢喃：

“你不在，我却是要娶谁？要同谁穿红衣，要跟谁白头偕老，百年好合？”骤然响起的推门声令许墨回神，太后带着侍从进了门，对他关切道：“好孩子，你可还有哪里不适？”许墨忙恭敬道：“劳母后挂心，儿臣无碍。叨扰父皇母后多日，儿臣这便回府。”太后接过侍从手中的清粥递给他：“你发了好些天的高热，如今身体虚弱，不宜奔波。”许墨浅声道：“儿臣尚需进宫谢恩。”太后神色疼惜：“哀家知道，你这几日唤的都是懿儿的名字，得你如此倾心相待，是她的福气。”许墨苦笑道：“母后万不可如此说，是儿臣对不住她。”他神色悲戚：“日后到了地下，她怕是都不愿见我。”太后深知这是他的心结，更深谙锦懿的脾性，一时也不知如何宽慰他，只得嘱咐他安心静养，带人离去。
（十三）
许墨再次上朝，已是一月之后，顾皓轩听完日常琐事，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站在文官之首的许墨，示意身侧近侍宣旨，尖锐的声音在大殿久久回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许墨一表人才，择吉日与护国公主锦懿完婚，钦此。”此言一出，满朝皆惊，许墨眸光璀璨：“臣遵旨，皇恩浩荡，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许墨起身对着顾皓轩行礼：“陛下请容微臣回府准备些时日。”顾皓轩心绪复杂：“准。”京城街头，两位小贩正窃窃私语，“哎，你听说了吗？许相要娶妻了。”“什么时候？你听谁说的？”“我有位远房亲戚在宫里当差，他跟我说的。”“娶谁啊？”“还能有谁，原来那位啊。”“是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原来那位不是已经……”甲一把捂住他的嘴：“嘘！你不要命了？”乙瞪了他一眼，甲才慢慢松手“那这妻怎么娶啊”甲白了乙一眼：“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