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I小短篇:1919年12月24日的故事(3)
一座相对小的教堂,同样带着无从分辨的石雕。从建筑的侧面穿过时两侧的是墓地吧。逝者的居所并不比在世之人的寒酸。
再穿过一些街区,直行的道路就被一座宽大到将视野整个充满的高大切断。用浅黄色和褐色的不规则砖石堆砌而成的弧形建筑,正面则是用四根大理石柱示人。上半部分也不再是在其他街区见惯的三角形的屋顶,而是标准的水平房顶,不免产生一种古板的感觉。仍然没有什么行人,除去建筑物本身外就只剩下立在石柱旁的一棵圣诞树。这才想起这一天是圣诞节;毕竟已经太久没有与外界接触过了,不知所措状态下即使被告知了日期,一时间也没能反应过来它所对应的是怎样的日子。当然薛爱文对圣诞节不敏感还有另一重原因;圣诞节终究是欧洲和合众国人的节日。在薛爱文至今的人生里,至今为止还没有亲眼见到过其他人庆祝圣诞节。
所谓的圣诞树原来是这种样子吗。蒙尘的叶片,伸出手去触摸的话手指也会染上尘土。这下也就无从判断是这里的人对圣诞节不珍重,还是珍重过头到即使在战况最危险的时期也不忘摆出圣诞树了。
向着建筑的内部走去。明明这座城市各处给人的感觉都相当陈旧,建筑前方的门牌看起来却是崭新的。大致是范特霍夫中央火车站的意思;薛爱文对这里的语言只是稍有了解。而且在这种战乱地区,每座城市的官方语言也会随着占领者的变更而换来换去,不禁开始同情要随着政策变化而被迫使用不同语言的当地居民;不过他们自然也有自己的办法吧。
售票处是一排被隔在玻璃后的窗口,那里的人意外地多。一般来讲这种情况下排队会更有效率,可是显然有几个人无意遵守公共秩序,正想各种办法比其他人更快地来到售票员处,并因此与前面的人起了冲突。奇怪的是其他人对这种情况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完全无视了推搡中的人,只是在原地读着报纸。趁着他们推搡制造出的间隙,紧随其后的小个子男性钻了过去,反而比正争抢着购票优先级的人都更快买到了车票。当然薛爱文并没有乘坐火车的打算。既不知道要去往哪里,即使临时起意也没有能支付票款的手段。再向前走去就进入了候车大厅。显然这种等级的大火车站的候车大厅为数不少,薛爱文没有注意走进的候车厅的序号,只是挑选了较近的一个。厅内人不少,好在还有座。座椅是长条形的木制品,整排的人的座椅都连在一起。将体重承载上去的同时木头松动并发出了尖锐的吱吱声,使得薛爱文开始怀疑如果将椅子坐塌是否会让一整排人都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