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93包青天同人）贰拾肆.分骨肉（四）(9)

不一刻，见了碗底。展昭执意活动活动，，展忠替他披衣扶至屋门口。雨正好停了，蟾光如洗。展爷望月幽然深沉：“他必须快些长大了。”展忠道：“家主才走时，安人也曾对广寒宫仙子如是祷告。”展昭转而笑问道：“那晚月色如何？”展忠道：“老奴不懂，记不起。您长大了，离家了，老安人仙去，剩老头子一个，就常常看着，盈了缺，缺了盈。”展昭道：“你陆续捡了淇儿灏儿，近十二年有人陪你看了。”展忠却叹气：“淇儿聪慧，灏儿敦敏，终究他们是他们。您满到处逛时，老奴只盼着下次月圆与您在同一屋檐下看一回，领了差遣却更见不着了。现如此着，已知足了。”展昭闻言好不唏嘘，直视老管家，银丝俱灰白，问：“倘或仅此一次？”展忠恭谨而诚挚：“大官人想的便去做吧。我老了，难以追随左右，唯守好家而已。勿以为念。”展昭对之一揖。展忠连忙止住：“如何使得？
”展昭立直道：“展忠，你受得起。我爹走得早，你向来待我如亲子；家中产业，我一概甩给你，你未失一分，还雇了好些人来，倒比我娘和我管兴旺。”展忠音声发颤：“老奴应尽之义。大官人，夜露凉，进去罢。”展昭欲言又止，化作一笑，主仆二人进屋。

开封府后院，白玉堂轻轻落下，轻手轻脚回至跨院，见袁燊立在廊下眺望。冰魄清辉，更衬得了无生气。白玉堂近前问：“你一直等着？”袁燊打千淡淡道：“白护卫帮我甚多，无以为报。等一下，应该的。”白玉堂嘿嘿一笑：“报什么，我还得谢谢你，下午替我选的好吃食呢。”袁燊问：“展大人好？”白玉堂拍其肩道：“他在家闷得慌，总不过对我撒撒郁气。亏你想的出淋雨登门的馊主意，烟花弹也哑火了。还赚了把伞呢。”袁燊后缩避开，回道：“听公孙先生讲，展护卫细心温厚，白护卫关心送物，跑的衣裳湿漉漉的，纵然嘴上刻薄些，也难忍心狠着骂了。”白玉堂指点道：“你这鬼精，真不像没念过书的。”袁燊黯然：“我倒情愿笨些。席文有福，天大的事，哄两句就过去了。偏我过不去，前年，家门口聊以宽娱的说书人亦不知何处去了。”白玉堂正色道：“席文虽救人，如无你揭发，他难自证清白，反遭诬赖；
你若不来，多少人将受恶人之害，无声枉死，不得伸冤。你在做对的事。”袁燊惨然一笑：“书会才人讲的经史传奇，我偏爱两个故事。”白玉堂：“喔？”袁燊眼神冷入骨髓：“夸父逐日和卧薪尝胆。”白玉堂虽未领会，亦感背后发毛，问：“侯小娘子入葬后，你怎么打算？”答：“去死。”白玉堂眉头打结：“你？”袁燊平淡地道：“这个‘燊’字，是祖父向个疯老道求的，说什么木火相生，此生明明木入火坑。若非得遇说书人，复仇未成，我早就不想活着了。可惜可惜，狗头铡上，还欠三个脑袋。”白玉堂道：“我听闻，你见到父母尸身，自言解脱。如今火坑已填，还要自寻短见么？”袁燊道：“毕竟骨肉连心。若有的选，谁愿有如此生身父母。焦尾名琴，是幸亏救得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