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93包青天同人）贰拾肆.分骨肉（四）(11)

那小丫头多事得很，非要问哪来恁大身量个姑娘。啥都不说，不出三日，整条街的婆娘都认得我没见过的洛神姐姐了。”袁燊眼里闪过一瞬光，面上头一次浮现血色，旋即黯淡下去，低头走路。白玉堂接道：“你生得秀气，就留在我家，自个儿不漏嘴，说是女使，哪个闲得发慌验你身呢。”袁燊仍低着头，空洞的言语杂着些许抖动：“白护卫何须如此？这一通置办，少说千钱。”白玉堂道：“换人生念，莫说千钱，千金不贵。”回身点他眉心，点的人倒退三步，笑说：“加上首饰，约有千贯。你可慢慢还我吧。”迈大步子走到前头去了。袁燊趋步跟着，喃喃道：“我本不信佛陀渡人。”
又七日，白玉堂满面春风进展昭家宅，踏火凌风穿过大门、玄关、中厅直达后院。展爷立起相迎，笑道：“淇儿见你过来了，展忠将茶果摆在这里，你倒认得门了。”白玉堂还礼道：“本是欢喜事，越墙进来，你又有由头损我。”落座，展爷问：“灵堂出来，因何欢喜，菩萨显灵了不成？”白玉堂捏起茶盏一口倒尽道：“去去去！我得了个侄儿。”展爷揶揄道：“凡是能喝的于你皆是解渴的蠢物。”白玉堂道：“存心的你！”展爷道：“非也，故意的。”白玉堂拍案：“你！”展爷悠然抿了口茶：“砸坏了赔就是，五弟不会赖账吧？”白玉堂气鼓鼓坐下：“早知今日，当年便不搞那出‘气死猫’了。”扣着太阳穴问：“我说哪了？”淇儿憋笑添茶，展爷问：“你侄儿上京来了？”白玉堂道：“哪是那个侄儿，认的。怎么认的真是妙事一桩。”展爷作不感兴趣状：“噢。”白玉堂见彼不问，便自个儿续说：

“灵堂撤了，席家母子过来谢我，我瞧安嫲嫲虽钗荆裙布，举止谈吐却像名门闺秀。多问了几句，方知他的娘家夫家原俱是豫章书香之族，丈夫亦是解元。十六年前大疫，一族死灭十之有六，他丈夫侥幸活命，留下残废；生个儿子，四岁才会喊娘。一个女子，一肩担着，变卖家产，之开封投奔亲族，靠着亲戚赊的铺面开织造染坊讨生活，供着傻儿子和丈夫，席武还读过书，言语中并无一点怨怼，着实巾帼英雄。”灏儿忍不住发问：“那如何认的侄儿？”这一问正中下怀，乃满意笑道：“我瞧他家风清正，家人和睦善良，就跟安嫲嫲约定，日后两家新生近龄男女，便结为秦晋。刚说登门见席解元，席文忽然来了句‘谢谢叔叔’。同他说正欲与结拜，该叫哥哥，怎么都纠正不过来，席武也跟着‘见过叔叔’，凭空就多了俩侄儿。”言罢两手一摊，引得众人忍俊不禁。
玄关进人报包大人到，不一会儿包公、公孙策并王马张赵进来，众侍立行礼。二童子搬来椅子，包公上首落座，余人按次坐下。包公细细过问展昭近况，直听得白玉堂如芒刺在背如坐针毡，连着干了两壶茶。展昭道：“承蒙大人关心，不过冒雨触寒，头痛了两天。怪我擅自谋断，不教他说，反让大人分心了。”白玉堂茶盏遮口，蚊子声道：“就是。”包公登时板起脸来。公孙先生圆场：“没事就好了，展护卫，你这着实太冒险了。”展昭笑道：“先生多虑，白玉堂不是来了吗？”说着便向白玉堂递眼色。白玉堂正恨不能将自己整个埋进盏中，哪里看得见，也跟着道：“刀快戳你脖子上了，一点不怵？你有把握躲过那一下？”展昭心内呜呼哀哉，喝了口茶压惊，索性说明：“怎么可能。他没什么长进，我现也跟不上。李四是个聪明人，挟持我或可逃脱，没必要。再说，凭你的脚力，过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