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将军的四十四个秋天（中）(5)

赫拉格惊讶于伊枫奈言异想天开的言论时，认真思索也未必是不可能实现的大话，长期的交谈中赫拉格甚至会以为伊枫奈言是乌萨斯人，因为他对乌萨斯帝国的历史程度了解不亚于传统的乌萨斯居民，要不是他偶尔会面时穿的诘襟服和东国人黄皮肤的面孔，赫拉格真的有可能会认错。赫拉格疑惑为什么一个东国人居然不远万里来学习乌萨斯的传统和历史，但和他的交谈也让赫拉格每晚都很充实，几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白天在诊所和克林德里曼一起面多越来越多的源石症病人，傍晚和伊枫奈言在自己家楼下街对面的咖啡厅畅聊，偶尔赫拉格也会邀请伊枫奈言到家里吃晚饭，即使跨年夜，赫拉格也能在咖啡馆遇见伊枫奈言，他看到街对面站着的赫拉格礼貌地点头，在异国他乡的伊枫奈言并没有什么亲人，唯一有的只有一个能聊天的朋友。他们偶尔也会玩纸牌，伊枫奈言在乌萨斯的大学里，自然也学会了赫拉格在大学时期经常玩的纸牌，这个东国人的牌技属实了得，少有让赫拉格在牌局上感到紧张的对手。
“我的朋友，我可能要离开了。”几年后的一个傍晚，跟往常的傍晚一样，两人依然坐在咖啡馆那个靠着橱窗的两人桌，赫拉格扭头隔着玻璃看着街灯时，伊枫奈言在桌对面突然说出了这一句话。

“你毕业了吗？”赫拉格喝了一口桌上的黑咖啡，他们正在玩二十一点，两人桌上的牌局非常明显，此时局面来到了第三张牌，赫拉格累计的点数为十八，他不再抽牌，因为下一张牌结合场上出现的张数，自己爆掉的概率为百分之七十以上，他不愿意冒这个风险来保证自己的胜利。
“嗯，早就毕业了，乌萨斯的历史考试我好像是满分，论文教授也让我通过了，但似乎因为特殊原因，我没有毕业证。”伊枫奈言手指触摸着自己的三张牌，选择再从牌堆里摸一张，他没有理由不拿，现在自己的点数是十三点，比赫拉格小，但下一张摸牌自己爆掉的概率为百分之五十以下，他没有理由不继续叫牌：“我本来还想在乌萨斯继续学习几年，但我在东国的未婚妻等着我回去结婚，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从我少年时期开始，等了我很多年。”
伊枫奈言看着自己手里下一张方片K沉默了，他微眯着眼睛注视着这张方片K，好像摸索到了那无形命运中某种牵连未来的丝线，他注意到自己输掉这个牌局并不止运气不太好的原因，二十三点，他因为这一张K爆掉了，但赫拉格此刻并不关心牌局，他意识到自己的挚友语气突然间变得有些微小，这并不是撒谎，而是有想告诉自己却隐瞒着的语气.....和他相处的几年里，对方都相互对彼此性格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