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将军的四十四个秋天（中）(15)

秋日正午切尔诺伯格政府的市长办公室里，这个留着三七分头发并打上发蜡的中年市长此时握着手，满脸虚汗地坐在办公室的座位上，期间他不停地抖着腿，缓解自己内心的恐惧，办公室外的声音不断惊呼，以为是死人复活、幽灵现身，在短暂的寂静后，办公室的门打开，门外自己的守卫已经全部躺在地上，而赫拉格脚上军靴踏着声音走进来，轻轻地关上门，坐在市长的桌子对面，市长认出了面前这个男人，刚毅的脸庞他手放在腰间军刀刀柄的英武模样，黄色的长头发，绝对没有错，是乌萨斯的英雄，这个国家的英雄，曾经在四皇会战中一举成名的赫拉格，除了眼神没有受国王嘉奖时报道上的照片那样炯炯有神，甚至算得上疲惫无力。

市长烟了咽口水，汗液跟着脸颊留下，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国家英雄提着军刀从政府们前通往自己办公室的一路上让自己所有守卫失去行动能力后信步走到这坐在自己面前是因为什么，但赫拉格只是告诉他，市长先生，借用一下您的电话，然后就把市长办公桌上那电话握柄镀金的电话拉到自己的面前，拨通了电话，电话响起后赫拉格并没有接，而是推倒市长的面前：“先生，接电话吧，别用你的右手握住桌下的枪了。”
市长接起电话，在电话后那带着电流嘈杂的声音中感受到某种不可抗拒的威严，他立即点头，对电话里简单的命令不停的说“是”，然后直到对方咂断了电话，才用手帕擦自己额头与脖子上的汗液，放下了电话筒。
“听清楚了吗？”赫拉格声音并不大，甚至很小声，但却让面前的市长大声回答：
“听清楚了，将军！”
赫拉格表情淡漠地走出他的办公室，走在政府种植着秋海棠且正值盛开的明亮走廊，走过政府的门口，走到大街上，黑色的轿车就在政府的台阶下等待着，穿着军装的男人站在车旁，为自己打开车门，请自己上车。
“将军，我们去哪。”带着白手套的年轻司机询问后座闭着眼睛的赫拉格。
“战场。”赫拉格简短回答，黑色的轿车开始行驶，切尔诺博格初秋的大街上飘荡着枫叶，随着轿车行驶的方向，飘向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