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埃里奇·赞之曲（The Music of Erich Zann）(5)

最后交给“我”的纸条是在请求“我”的忍耐与谅解。赞声称自己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很孤独，同时音乐以及其他一些东西所带来某些奇特的恐惧与精神错乱也一直困扰着他。赞很高兴“我”愿意倾听他的音乐，并且由衷希望“我”常来拜访，不要介意他的某些古怪举动。可是，赞也声明自己不愿向其他人演奏那些怪异的和弦，甚至不愿意让其他人再听到这些东西；也不愿意其他人碰他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在大厅会面之前，赞并不知道“我”在自己的房间里也能听到他的演奏，当赞问“我”是否可以与布兰多特商量一下，搬到位置较低一些、就不会听到夜间演奏的房间的音乐。赞甚至在纸条上写明，愿意垫付房租上的差价。
当“我”坐着开始解读法语时，“我”渐渐地对赞多了几分宽容。赞和“我”一样也饱受着身体和精神痛苦的折磨；“我”的形而上学研究教导要仁慈、和蔼。这个时候在一片寂静中，一些细碎的声音从窗户外传了进来——那是百叶窗在夜风中刮擦时发出的声音，这让“我”几乎和埃里奇·赞一样惊跳起来。接着，“我”阅读完了剩下的部分内容，与赞握了握手，然后像一对朋友一般告别。

第二天，老布兰多特给“我”换了一间稍微贵得多的房间。这间房间位于第三层，两旁分别住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贷款人和一个值得尊敬的室内装潢商。而第四层楼上也空无一人。
随后不久，“我”发现赞并不渴望“我”陪伴。赞并没有让“我”去拜访他，而当“我”去拜访他时，总表现得心神不宁，演奏时也显得无精打采。我们两人总是在晚上相聚——白天的时候赞会睡觉，并且不会允许任何人进入他的房间。“我”对赞的喜爱并没有加深多少了解，上面的阁楼那种奇异的音乐似乎对“我”有一种古怪的吸引力。强烈的好奇心也让“我”渴望去看一看那扇窗户外的景色，位于墙另一面“我”从未见过的山坡，以及其后延伸着的闪闪发光的屋顶与尖塔。
有一次，“我”趁着剧场演出的时候爬上了阁楼，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后来，“我”成功地偷听到了赞在夜间的演奏。起先，“我”会踮着脚尖爬回“我”以前居住的五楼，然后，“我”翻过了吱呀作响的楼梯，爬上了位于屋子尖端的阁楼。溜到狭窄的走廊上，躲在那扇闩着的门外，靠着隐秘的钥匙孔偷听一些奇怪的声响。这便逐渐“我”经常偷听起赞的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