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当某一天,你我白发苍苍(8)
老许弓着腰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不过来看看小王同志,顺道瞧瞧你。”
听到“小王”两个字,老许嘿嘿地笑了起来,满脸的皱纹像一块看到四围春光荡漾开怀的老石。
“咋呢?小王同志是咋说我滴?”
没有“小王式”的枪炮硝烟,更没有最惹老王厌烦的唯唯诺诺:这就是老许。对于老许来说,生活中的一切都像是棋盘上的车马炮,推行之间偶得或者苦心经营的“妙手”,也都在那横竖斜来的经纬驿道之间。最起码在老王的记忆中,没有什么老许真正的恼火发怒的片段,对于大多数人生的变故与转折,这位时常没正经但做派又十分老派的先生总能够宽心接纳。
“哼哼”,老王冷笑着,右手却早早地和老许握在了一起,两条不怎么结实的手臂像林木间的秋千一样摇着,“他说你为老不尊、小家子气,还说了,一个月之内,让你给他乖乖道歉!”
老许自然知晓这话“五分真,五分假”,不过依旧借着话头说道:“一个月?三个月之内我给他道歉,我是他儿子!老东西,瞧不起谁呢!”
“我说,你俩差不多行了!怎么?还真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老许挠了挠头,又一屁股坐在冰凉的长凳上。
“哪能啊?这不寻思哪天到家门上送点东西,一来二去,这点事不就结了吗?”
“屁!”老王怒斥一声,“你要是真这么打算的,你俩能闹这么久?你小子一张嘴叭叭的,骗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