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5)
至于爻,他的反应就像一切都结束了一样,阴沉怠惰,不急不躁,连惊慌的功夫都没有,直接进入了绝望。猜得出来,他判断她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死了。没有任何证据支持他的臆想,只是他愿意去这样相信。这时我恍然大悟,他是个混账阴谋家,他恐怕早就设想过她先遇上风筝的情况,甚至暗地地期待。
“我要去参军,加入奴隶别动队。”
我早料到他会有那么一出,当下战线吃紧,从后方抽调奴隶依靠简易的武器和工事拖延对方骑兵的屠杀,虽然愚蠢但有必要。我不会让他如愿的。
我擒住他,折了他的胳膊。
“所以你只是想死是吗?所以你就想象你死之后她的失踪也会变成死,对吗?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她比你更了解自由,更了解死,你会信吗?如果是你先遇到风筝呢?你会怎么做?”
他的伤刚好处在休养两三个月才能恢复的状态,这样他就会失去入伍当炮灰的资格。他痛得打滚,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坚强,可笑。
我又看到了那样的眼睛。两只发红的眼球。真是他的眼睛吗?我在凑的计划没得到我的支持时也见过。
“你毁了我,你根本不懂我愿意为她做到什么程度。她现在并不幸福,仅此而已。我要承担责任。”那个瞬间我以为凑开口说话了。
轮到雇主辖地的部队做最后的挣扎了,我们向着黑森林的方向进军,期望夏季的密林大发慈悲地帮我们躲过龙骑的侦查,圆一个敌人全是瞎子的白日梦。我听说,风筝也将临在了爻的身边,而他做了跟凑一样性质的事。是该做的事。
昂没有评论。他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烈日烧灼,给我体内毫无节制地灌入眩晕感。他们是不是解脱了?自由了?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有机会,我想听听女孩的想法,应该不会超出我预料的范围。
我说过,雇主的本地部队数量不够,所以招安了我们这些前雇佣兵。而我们曾是是杀人犯,焚烧住所和死人,抢夺财产,把尸体晾在旗杆和屋顶上。报应肯定是免不了的,也可能是众神觉得把我那沽名钓誉的雇主和我们一锅端掉非常便利,行军不过半个月,敌人的斥候识破了我们的伪装,引来了龙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