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蜗里的风（良堂）十五

问题说大不大，在那个年代随处可能发生。当苦难降临时，承载起它的，仿佛往往是女性。孟鹤堂听说有个女人仅仅为了换一张回家的火车票，整整一趟旅程当中，遭受了无数的……，到站前，列车长在她……塞了两个小拳头般大小的李子，这件事成了人们口中的趣闻。
何九华的父亲也是如此，半夜接诊了一个高烧的孩子，孩子的妈妈因为付不起诊费，跪下来哭着求他，最后也不知道谁先开的口，总之被人撞破时，两人光溜溜地躺在一张床上。因为是借调医生，事情便说小不小。
不但分配的宿舍取消，人被关进局子，差点连何九华的工作都丢了。何九华的母亲气得当场昏倒，还要厚着脸皮到院办吵闹，好歹保住了何九华的编制。可问题是，何九华年纪轻轻，哪受得了那个闲言碎语，有一天没一天的混着工作，只要不被开除就行。
最后判了下来，妨害风化罪，七年。何九华脸上的光彩一夜之间冲刷干净，连眼神都蒙了灰。
孟鹤堂探望他的时候，他大白天穿着背心裤衩躺在床上，手里翻着本破了边的《碧血剑》，封面上盖着旧书摊的戳印，孟鹤堂也去租过。
“小孟随便坐啊，阿姨给你们削个苹果。”何九华的母亲头发白了一半，不过是两三个月的事，佝偻着背，苍老了很多。“华儿，穿衣服起床，小孟都来了，你们好好聊聊。”
何九华啪的一声把书合上，何母立刻噤声，苦涩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