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蜗里的风（良堂）三十五

孟鹤堂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解释，周九良又继续问道：“何叔前几天不还和秦叔一起来吃饭的吗？怎么又和熙哥？”
“啊。”孟鹤堂用香皂在胸前背后抹来抹去，“大人的事情很复杂，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周九良撇了撇嘴，当自己还是七八岁的小鬼，几年前说这话他还相信，渐渐开始觉得复杂的不是大人的事情，复杂的是大人自己。
现在搬家还有地方吗？他们几个在搞什么东西，孟鹤堂烦躁擦着头发，裹了件到脚的军大衣，洗完澡走出家门，果然看见何九华等在长长的走廊上，只穿了毛衣，手臂撑着硌人的水泥阳台，伸长脖子朝外把烟圈吐成一个个圆。
“不冷啊？”孟鹤堂走到他身旁。
“还行。”何九华挥散那些规整的烟雾，重新狠狠吸了一口问道：“臭小子看见了？”
“嗯。”
“来一根？”何九华点点手边的烟盒。
“我不会你又不是不知道。”孟鹤堂双手插在腋下，裹紧大衣，用胸口抵住阳台。
“还没学会。”
“我一抽那小子就笑我。”
何九华嗬嗬地笑，对着楼下弹了弹烟灰，“我可不是故意让他看到的。”
这还用说，可并不是看没看到的问题。孟鹤堂沉吟着问道：“老秦呢？”
“跟人推牌九去了。”
是之前就听说秦霄贤在街上赌钱，玩的不大，输多赢少，人人如此。
“又有什么想说教的？”何九华见他不开口，语气里的嘲讽不知是针对孟鹤堂还是他自己。
“你和小尚才认识多久？半个月？”
“差不多吧。”
孟鹤堂不知道从哪说起，哎呀一声用力挠了挠头，“你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