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民国］《许是棠生并蒂》·第二卷(2)

知他偏爱棠花，所以这儿的窗子推开便能见着，开着的，合着的，凋了的，枝头上的每一朵花儿簇拥着，不舍得分开。
过去的日子里，飒先生笑得可好看了啊。
三年前，他刚进了上海，落下脚跟。
他平日里是不听戏的，却也是偶然相遇，偏偏见着了飒先生在这莲园练曲的光景。他虽是个读了许多年书的，可是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描绘，好像什么美好的词都可以，却又好似都不足以……
桃之夭夭，灼华十里。
许是也不合适吧。
“这个妹妹我是见过的。”
如此，明了宝玉。
练得累了，飒先生便坐在绑在这湖边的榕树上的秋千歇息着，合了那熠熠生辉的眼睛，安安静静的睡下。有些冷的秋风扬起了枯黄的落叶，有一片留恋着飒先生的容颜，竟停了下来，盖住了他的眼。华先生不知为何，竟也不由自主地靠近着，抬手小心地拿下了这片落叶，放进了口袋。
而飒先生向来睡得浅，这一碰，便醒了。

“您是谁？”
温润的声音与刚才的歌声比起来，倒是少了几分悲伤，却同样透着风骨。
“先生可不是糊涂了，我们可是见过的。”当初的华先生可是厚着脸皮，也是硬是要扯上牵连，硬是要啊……却成了你的羁绊……
“我们可曾见过？”
飒先生却摇了摇头，有些急了，他的记性很好的，可这次就算是想破了小脑袋瓜子，也是记不得的。这华先生撒起谎来啊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子虚乌有的初遇自是想不起的。
“无碍，先生，我们重新认识一次就好了。”华先生像是只得逞的小狐狸，弯着眼。飒先生也不深究，只是觉得有些惊喜，毕竟这段时日里身边待他真心的却也是寥寥无几。
眼前这人分明只见了一次，可还是没有犹豫，仿佛他张口，飒先生就信了。飒先生也说不清为什么，不过也没关系啊，就这样，挺好的。
华先生可是不矜持的，屁颠屁颠的，紧紧地跟着飒先生的步子，他走的快了，他也是，就像是飒先生身后的小尾巴。只要飒先生回了头，便能见着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