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须尽欢（飒须绒卷）一章完(9)

他从未遇到这样的事，生怕太太知道责罚。直到今日华家少爷说是自己生辰，须须才放他进门，谁知两人刚坐到一处，太太就进来轰人了。
卷儿清醒过来，像从未认识须须一样，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他死死钉在那处小别墅好几天，终于在今天下午看见从雕花大门里驶出来一辆黑色的车子。车子刚开出大门便停下来从后座上下来一个女人，40岁左右的年纪，皮肤雪白，身上穿着缀满水钻的黑色丝绒旗袍。像是忘了拿什么东西，还没走进门，雪儿便看到绒绒赶着出来，笑吟吟地递给女人一副黑色的蕾丝手套。
两人像是很亲密的样子，绒绒转过去时女人还特地抱了抱他，卷儿气的不成样子，若他找了个年轻漂亮的，他倒还咽得下这口气，被这一个40岁徐娘半老的女人夺走所爱，简直是拿他的脸往地上摔！
他只想走过去狠狠地甩那女人一巴掌，走近了，却偏过头匆匆过去了。
车座上还坐着一个人，卷儿觉得眼熟，随即想起来，那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回家的路上卷儿使劲回想。依稀记得那女人的眉眼，绒绒和她生得确实相像。
此时此刻他明白了，这场他自以为痴心绝对的恋爱，近不过从头到尾是绒绒的一个把戏罢了，剧烈的冲击令卷儿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笑自己，也笑绒绒，他成功了，在他向所有人宣布订婚消息的时刻，他的的确确将他母亲从前受过的屈辱一点不少的还回来了。
第二天，卷儿告诉易太太，他同绒绒吹了，什么原因也不肯说，只是叮嘱家里的佣人，绒家的电话一概不接。
然而卷儿确实是多虑了，彻彻底底打掉他所有傲气的，是绒绒不仅再也没有来过的电话，就连同他整个人都仿佛从上海消失了。
内战真的要打到上海来了。
七
易太太不在出门打牌，每日都守着卷儿，卷儿瘦脱了一层皮，他整日里不苟言笑，神神叨叨念着什么的样子，有时另一太太觉得胆战心惊的。
但易太太不出门的缘故，并非因为对卷儿的关心。即使是从前，他也不算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他只是听不得其他太太明里暗里的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