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须尽欢（飒须绒卷）一章完(7)

立风双手枕着头，闭着眼躺在船里。须须吃晚饭时被劝了好些酒也有些困意。他想着少爷真是听魔怔了，若这船真的荡到月亮里去，那可怎么了得？迷迷糊糊中，恍惚有微凉柔软的落花拂过他的唇。
嗯，哪里来的落花，分明是他醉了。
五
过了中秋节，华家始终不曾送节礼来易家，易太太知道这门亲事是没指望了。开始有传言说仗要打到上海来，又有人说不会有事，总统已经明令要保护上海。
易太太听着亦真亦假的消息，一会喜一会忧的，他心里清楚得很，若是国民党打输了，她丈夫的职位自然算是没了，那时候卷儿怎么办？她必须趁着乱起来之前，把卷儿的终身大事定下来，到时即便要跑，也能有个人照应。
华家这头算是冷了下来，易太太小心翼翼地问卷儿外面可有相处得来的男朋友，若有，可以带回来看一看。
母亲这样通融开明，倒是令卷儿吓一跳，不过绒绒长得俊秀，花钱又大方，也算是有家底的富家子弟，卷儿便将易太太想要见面的意思告知了绒绒。

绒绒先前一直知道卷儿的家里有些反对，现在突然开明起来，十分高兴，也不怕指点，当着满街人的面抱起卷儿就转了几圈。之后又陪他一起去珠宝行看钻戒，挑礼服，两家长还没见过，这对年轻人就已经急得不成样子了。
临到会面的日子，绒绒转达了他母亲的意思，说家父正在北平开会，要过些时日回来一同登门拜访，以示郑重。并送了易太太金手镯和金项链，送了卷儿金耳环和宝石戒指，易太太欢喜得合不拢嘴。他又听说对方家里也是官宦门第，于是将华家那门黄了的亲事不放心上。出去打牌时，按耐不住地将未来女婿的照片端在手里，与一众太太看过，说卷儿就要订婚了，以此来表示自己儿子抢手，是华家配不上易家。
过了年就是元宵，绒家却始终找这样那样的理由不来易家，卷儿是何等聪明的人，几次三番请不来，心里便惊觉起来。
从前是易太太不同意，硬要同他将立风凑在一起，那时候他一门心思瞒着这桩私情，也就不显得绒绒行事怪异，如今家里已经同意，绒绒却还是推脱，他便疑心他另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