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罗斯】海的女儿(11)

他似乎不怎么意外，反而更加悠闲地放松手臂，似乎这样会让自己更陷入草地一些。他嘴角上扬，眉梢轻佻。
“想不到你还有点儿用处。”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好歹是只合格的海妖耶！
“哼……”我不屑地轻哼一声，转过头表明我不想理他。
哪知他突然就笑出了声——我能感觉到他坐起身，因为他凑近了我，是的我周围的温度上升了一些些。
我转过头，恰好掉进他散下来的落在我脸上的视线，带着笑，比阳光更先穿透雨滴。
“你还长了脾气了？”
我愣了愣，假装听不懂，紧闭双眼。
他会带我去买衣服——他不会挑，我也不会——他觉得那些都不好看，可是我觉得每一件都非常好看。
在某些店里的时候，他会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手很烫，他挂着黑色绒球耳饰的耳朵也会变得通红。
不过我都无所谓，反正最后是他买。
不过在吃东西的时候，我必须自己决定。比如那种串起来的红色果子，甜甜的酸酸的——他不喜欢，可是每次都拗不过我，只得非常无奈地给我买一串。
他每次递给我都会在我刚接过来的时候伸手在我额头上轻敲一下，半眯着眼睛好像很不爽的样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所以我把果子递过去，递给他。
我还记得第一次递给他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愣了好久，反应极其迅速地在我递到他嘴边之前快一步扼住我的手腕，让我不得动弹。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递给他的唯一一颗红色果子。金色的眼瞳里甚至倒映出来红色，变得像朝霞一般的橙色一片。他转向我，把我转进他的眼睛，好看的金色重新代替了橙。
“给你的！”他迟迟没有咬下去，我便给他解释着，轻轻晃了晃，“很好吃！不过……只有一个——”
他并没有要咬下去的意思，我更强势地往他嘴边凑了一些，只要他稍微倾身就可以碰到甜甜的糖衣。
“要，吃，掉。”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表达出我的意思，就像他叫我说话时的节奏。他现在飘忽不定的眼神，像一个小孩子。
他应该是没吃过这种东西吧。
不过这次他吃了，一口就把那个果子连着糖衣一起咬进口中——慢慢地嚼，慢慢地品，然后眉眼弯弯，笑眼盈盈。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喜欢上这种东西——他再也没有吃第二口了，不管我怎么跟他讲——除了后来有一次我一不小心手一晃，因为凑得太近，他的嘴唇碰到了红果的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