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变（二）(17)

“现在后悔已经迟了柳三变，三年前就迟了，你手上的鲜血不会随着时间淡去，只会纠缠着你，越来越浓，越来越让人发疯。你觉得你救了落钰儿就能得到安慰，就可以逃离。”
“那怎么可能呢？”桑铁再次冲了上来，“天罡霸体第十层之后，你的软剑再也无法伤我分毫，我会杀了你，然后离开这儿，银血会一直活下去，会一直在江湖之上令人闻风丧胆！”
桑铁的拳风极狠，不是刀剑胜似刀剑，发出了尖利的破空声，划过空气直扑柳三变而来，这一拳带着桑铁的决绝与杀心，是要毁灭一切阻挡在桑铁眼前的障碍和过去。
柳三变笑了。
九
 “为什么不躲开。”桑铁看着柳三变，他的拳头已经贯穿了柳三变的胸口，温热的感觉包裹着包覆天罡真气的拳头。柳三变眼角带着笑，鲜血从他嘴里流出。

先前柳三变问桑铁为什么救他，桑铁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柳三变这让人羡慕的才气和对桑铁无可挑剔的信任吧。
“我欠你的。”柳三变内力深厚，一时还未死去，他右手抓住了桑铁刺穿他胸口的手腕，捏碎了左手的瓶子，碧绿的烟尘四起。桑铁的手被死死锁住，无法抽离，他感到有些困倦，鲜血逐渐从自己的鼻孔和眼角里渗出。
“这是断明散？”桑铁眼神逐渐涣散。
“不是断明散，是西域的死烟，专门吞噬血肉，我们两个都会在烟雾中化作灰烬。”柳三变咳血，“一切都该结束了不是吗？杀人无数的柳三变与银血首领高离同归于尽，我想不出能让银血和我们彼此的过去消亡的更好办法了。”
“你早就知道我练成了天罡霸体，也早就做好了舍身让我和你一起死去的局，你的心思还是这么深。”桑铁已经开始看不见眼前了，天罡霸体是扛不住毒的。他灰暗的视野里仿佛又出现了柳三变年轻时的脸，柳三变与桑铁在银血中相互扶持着活了下来，桑铁也以为他们永远都可以相信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