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变（二）(15)

“你告诉她了吗？”柳三变愁绪弥漫。
“我没有这种义务和癖好，落钰儿爹爹的死，让她自己去发掘。”
桑铁把刀插进地面，身后的数十个黑衣人陡然发动，衣袂略过空中飘荡的竹叶，淡淡的摩擦声伴随着拔剑的声音传入柳三变的耳中。
柳三变恍若未觉，手指翻转间纸扇大张，一抹寒光乍现，如游蛇般在重重攻击中诡异的前行，时而如附骨之蛆般缠上敌人的手臂，时而坚渝金石，与那些黑衣人的身体看似轻巧的撞在一起，几番兔起鹘落，空中的散叶被气劲尽数震成齑粉，血染湿了柳三变的胸前，但更多的血却从他的剑下流走。
“真是厉害啊。”桑铁手里握着一只竹笛，前面被他捏出了裂痕，后端还在微微颤动着。
柳三变杀了所有的人后，末了还不忘手腕一抖，把这竹笛向桑铁射来。“只是你也受了伤了，我虽然只有一个人，却也足够杀了你。”

“没有想活着回去。”柳三变眼眉低垂，“为什么要救我呢？”
“因为银血没了你不行。”桑铁把竹笛扔在一旁，举起刀，“高离只是个代号，是银血掌控者的名号。算起来，我是第十七任高离。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为高离的吗，三变。”
柳三变隐隐有预感。
“我想你能知道，就在三年前，你背叛银血的那天，我成了第十七任高离。而那次去杀钦差的高手，尽数折损在你手中，银血元气大伤，我勉强支撑到现在。我看着你背着落钰儿掠走，在黑暗巷子中倒下，那时你沾血的脸这么苍白，就像你我一起进银血的时候一样。”桑铁握紧刀，“每次，我想要杀掉你的时候，过去那些回忆就像鬼魅一般纠缠。我被这些鬼魅拖着，嘲笑着，最终一步步走到现在。”桑铁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