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变（二）(18)

“落钰儿在城西银血的据点里，有两个嬷嬷照顾她，她很乖，在等我回去。”桑铁声音微弱的说道，“柳三变，到最后，我也不知道你我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我们死之后，会下阿鼻地狱的吧？”
“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好兄弟。”
“落钰儿怎么办？”
“罗星刻会照顾她的，这是我和朝廷的交易。我让罗星刻等她长大成人，找个夫婿，再告诉她你我的事。”
“那便好了，但你会被怨恨的，柳三变。”桑铁跪了下来，柳三变也跪了下来，他们都被死烟破坏了感官，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早该如此，必将如此。”柳三变断断续续的唱着：
“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
“夕阳……岛外，秋……风原上，目断……四天垂。

“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
“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
这是柳三变与桑铁二人在银血暗沉残酷的阴云下相遇后，柳三变为桑铁写的词。这词带着的力量让桑铁在银血的折磨下活了过来，他得到了桑铁这个名字，再到最后成了高离。桑铁一直痛恨着自己，银血让他活了下来，他担负着让银血维持下去的使命，但他却救下了那个背叛银血的杀手，并且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挣扎着想在柳三变背对他时一刀了结他的性命。
他一直犹豫，直到如今之结局。
“我不想死，柳三变。”桑铁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生机断绝。
“不似少年时。”柳三变闭上了眼睛
一个时辰后，下雪了，雁回山的雪轻飘飘的落下，覆盖了一切，几只小雀落在冬季光秃的树枝上，抖落还没积压的雪花，天地俱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