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致敬向】逃离挪威森林(5)

“只是走的多罢了。”他站起来，喝完最后一口酒，要给我付钱。他打开钱包，里面有张照片，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我说是自家的，不用钱。“我得回家吃饭了，已经很晚了。但是我晚点会再过来，你明天还没有着落呢。”
他看着我，眉头不再皱着。他露出了一天里最让我感到舒适的笑容。
回家后的一场争吵是我预料之中的。我不愿对继母说话，于是就把所有的倔强全用在了对付父亲上。而这件事情显然是天然的导火索。
“我没有与疯子为伍的儿子！”随便吧，我不在乎这个。我也不在意明天是否上学，大家会不会笑我的黑眼圈。我期待起东京来，希望能甩开一切，爬出我自己栖身的泥沼。那个巨大都市里暖烘烘的气息让我魂不守舍。

直到半夜，我才溜回来海边。月亮只剩下一半，斜斜地挂在黑色的云丝之间。天幕与大海缝在了一起。右手边，远处的公路把大海环抱起来，路灯的灯光连成丝带，无限的延伸出去。废弃的仓库这里只有昏暗的月光照着，夏日祭典时散落的烟花屑在夜色中显露出来，彩带微微泛着银光。我走近了。石田躲在废仓库的阴影里，裹着睡袋，泪流满面。一条土狗随着我跑来，发现没有吃的，哀哀地叫着走了。
我愣在那里，直到那对朦胧的眼睛看到我。
“什么都没有，没什么。”他含糊不清地说着。用手在脸上的毛丛里抓了一把。
“啊。抱歉!来晚了！”
“没关系。”他从睡袋里探出身来。他接过饭盒，是一些素面。
“家里只有这个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