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5)

我想我从没见过男人在一起恋爱，也许确实存在吧，但注定只能在隐蔽下进行。所以在我看来，这是埋藏于土壤下的恋爱。
“让我们相爱吧，我想我爱的是你的灵魂。“
我的回答在这一刻使得一切都得到了完整。风儿刮得更加喧嚣了。我拉起哑巴的手，他还是不敢看我，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我们的羞涩需要在一个地方安置下来，于是我们共同将目光投向河流，河流上飘过花瓣，花瓣带着我们的羞涩远去了。
三
当我将初恋的喜悦带回到家中时，仅仅用兴高采烈来表示显然是不够的。我进门后看到奶奶坐在木椅上神色严峻地望着地板，屋子很暗，她忘了开灯。于是进入我眼帘的仿佛是一团黑影，那黑影让我胆寒，我蓦然感到这里坐着的不是我的奶奶。
她甚至忽略了我的脚步声。她以沉默拒绝了我的喜悦。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换来的是却是她面目狰狞的凶狠神色。那神色在昏暗的房间内显得更为让我心惊肉跳。
“你跟那个哑巴，不是朋友，有人跟我提到过了。“

她并没有想要我回答的意思，她看起来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看到奶奶不同于往日的仁慈，我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你们真是龌龊至极！“
我不敢再去看她的脸了，我能想象出她的面貌此刻已经不能直视了。于是我心灰意冷地逃离了奶奶。
夜晚的星空璀璨夺目，可我只是瞟了一眼，现在我已没有心情去欣赏它们了。
我此刻只想找到哑巴，与他一起逃离这座试图将我俩分割开来的村落。
跟以往如出一辙的是，我们再一次在河流近旁相聚。
我们是那么的心有灵犀，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选择跟他在遥远的未来登上一艘船，驶向世界各地。
我奔向他时显得有些莽撞，我是带着眼泪奔向他的，期间我跌了一跤。再爬起来时我的头发上生出了两根青草。
我们在浩荡的星河下紧紧相拥，河面上倒映着群星银白色的闪烁。由于那闪烁铺满了河面，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两片星空一般靓丽。
河流像死去一般的宁静，我们在拥抱中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