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呓语(5)

两人喝着茶，怀抱着没有病人的想法等着来看病的病人，跟何博世聊聊天，何博世记性不好，老是忘记昨天跟老先生说到哪里，说到哪一岁了。
老先生扶了扶眼镜，把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戴好，对何博世说了一句：“来病人了。”
何博世把桌子上的茶杯茶壶抱到地上，安静的拿出小本子，记着老先生说的话。
“您哪里不舒服？”
来的是一个中年人，身穿带着条纹的衣服，款式倒是跟自己一样。剃了个光头，脚上随意地穿着一双老式的黑色布鞋。
“我感觉蛮正常的，可是我周围的人都说我有病，他们都说我忘了我有病，我是有些记性不好。我还感觉心里发慌，而且老是感觉我丢了什么。”
“来我先给您听一听，再把把脉。”老先生把听诊器搭上，放在来人的胸膛，仔细的听了有几分钟。那人也不着急，手抬起来生怕干扰到了老医生。

诊完脉后，老医生又看了看来人的舌苔，摸了摸他的后脑。
“您这个没什么要紧的，我给你开些药，你回去吃吃就能好。”
老先生给开了一个药瓶，那人拿着药吃了两颗就走了。
何博世偷吃过这药瓶里的药，里面哪里是什么药，分明就是山楂捏成的小丸子。
“你也是学医的，应当能看出来，刚才来的这位先生，有的是心病。可是这心病是没法医的。我给他开些山楂丸，他如果信了，心病自然能得到缓解。解决心病，无非就是两个字，放下。可是放下并不简单。”老先生详细地给何博世讲解道。
“你有什么心病吗，博世？”
“您开玩笑了，老爷子。我这人哪儿有什么心病，我只是晚上经常睡不着，总不至于就导致心病了吧，您别吓我。”
何博世又把茶壶茶杯搬到石桌上来，老先生哈哈笑了两声，给他满上一杯茶，低下头拿出一个本子写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