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0 饮酒的二人(5)

在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后，她听到了两个人一边打酒嗝一边含含糊糊地在聊天。也不知道他们说的话过脑子没有，两人说着说着就呜咽起来，文父似乎在讲述自己的亡妻，说都是自己的错；葛姐似乎在诉说自己那件留下一生的痛苦的事件，说自己早已是个烂人了，却还在干着救别人的事情。
他们说得天昏地暗，天旋地转，直到客厅里响起了文父的打鼾声，才宣告他们饮酒的终结。
吴劼以为两人都睡着了，可是进了客厅一看，睡着的只有文父。
葛姐依然醒着，还端端正正地坐在茶几侧边的小沙发上。
“……葛姐？”
她问的同时还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对不起，把你排挤在一边。”葛姐遗憾地说。
“没事，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现在心情怎么样？”
“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找到办法，不求她回来，只求她能出来。除非那个‘恶魔’亲口跟我说她已经永眠。”
“这样就好。其实不瞒你说，我这次来这边，并不单单是为了你的事情。”
“欸？”
“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要做。”
“做……做什么？”
“讨债。”
说到这冰凉的词汇，葛姐的肚子里的酒气，似乎经过胸腔里的火焰燃烧，化为愤怒之炎喷射而出。她眼睛似乎也化为血红色，让吴劼感到不寒而栗。

这债，吴劼在想到她刚刚把自己的遭遇接着酒劲讲出来的时候，就明白是什么了。
“葛姐，你还是先睡觉吧。”
“嗯，我先睡一觉，养精蓄锐。”
葛姐甩了甩胳膊，也不知道她到底清不清醒，她选择进了那个原本一直空置，下午床被铺设好了的小房间，进去后扑在床上，没过几秒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