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辫儿的涅槃生涯（九）(4)

“好女婿呀，你背着我干了些什么勾当，还不快从实招来！”
“师父，我什么也没敢干。那些日子三庆园天天赔本，我就想着弄点生意来，帮着藏了些大烟膏子。那个客商需求量大，让我弄两间闲着的房间，我想戏园子人杂，找两间屋子也是容易的，就答应了。从中抽了些利，不敢参与贩卖，我没藏私心，挣的钱全拿来补贴园子了。师父您绕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罢，张鹤帆磕头如捣蒜，弄得地上邦邦响，郭德纲由着他折腾了一会，方抬手道：“起来吧。”
“谢谢师父。”
“早些年活不下去的时候我都没让徒弟们碰这个东西，这是作孽，要天诛地灭的。你给我把交易断了，除了相声，再也不许与他们有生意上的往来。”
张鹤帆面如土色，连连称是。
“您已经签过字了，我怎么跟人家说呢？”
郭德纲看了合同一眼，“这东西被掉包了，不作数的，你回去找原件吧。”
“啊？这谁干得？”张鹤帆仔细拿来看了看，确实与自己那天见到的有所差别，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刚要说话，就被师父打断。
“原件一定还在三庆，你回去找吧。再被我发现你干这种事，你就别想活了。”
张鹤帆松了一口气，唯唯诺诺答应着，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张云雷尤觉不解气，忿忿地说道：
“师父，他不老实，他没参与贩卖人家怎么会那么信任他，一条小黄鱼呀，得来的十成有九成都进了他的腰包了。只怕除了烟枪还有别的事呢，您怎么不多问他两句呢？”

“你玩够了没有？”
师父一记眼光扫过来，张云雷吓得不敢出声，两手交叠，低眉顺眼地，脸上却还是不服气的样子。
“真是仗着我这两年脾气好，你胆子越发大了，连我都敢糊弄。下次这样，看我不敲折你的腿！”郭德纲狠狠戳了他一下，走到厨房去刷碗。
“咦？下次？哎，师父，这么说您早就看出来啦，还故意帮着我吓唬张鹤帆，我误会您了，还以为您是默认他干这些事了呢。”小孩两只爪子搭在师父的肩膀上给师父揉肩。
“你看清楚啦？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不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怀疑您了。以后您说什么我信什么，可是师父，后台那么多人，您怎么知道是我干的？”
“嘿嘿。”
张云雷见师父只是笑，也不说话，在手上呵了口气，抓师父的痒。
“师父您说嘛！快说嘛！”
“哎呦，嘿嘿嘿，别闹。”
“您说了我就不闹，说不说？”小孩把脸凑了过去，手还没离开师父的痒痒肉，准备随时抓上去。
“嗯，字迹模仿的是挺像的，不细看看不出来。那个盖章浅了点。”
“一个盖章能说明什么问题？”
“张鹤帆这人啊做事仔细，我所有的事情他都料理得清清楚楚的，印泥都是及时更换的，怕的是重要场合出纰漏，只要是他接触过的东西，永远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找人写了字，却不舍得花钱刻章，拿家里的萝卜刻的，怕洇上水还不敢使劲盖，能干出这种事的满社里数也只有你了。干就干了，还带出点痕迹来。”